目前的產量,想要湊齊一營士卒所需的五千支火銃需要二十年。
“二十年……”
秦士廉一想到這裡,就已經彷彿看到昌平帝那殺人般的眼神。
深吸了口氣後,他對主事道:“這鋼管的產量還能提高,並加快速度麼?”
“可以。”主事先是點點頭,但隨即苦笑道:“但這需要大量的熟練工匠,至少還需要上千工匠,並增加六百臺機床。
同時,不惜增加損耗的做法,也會導致成本直接上升。
如此一來,每根槍管的成本至少需要一百兩銀子。
如此一來,咱們每個月可以生產兩百根槍管左右,兩年便可湊夠一營兵馬所需。”
“行了,你別說了。”
秦士廉趕緊擺手,一根槍管一百兩銀子,他瘋了才會去做,就算再有銀子也不是這麼造的。
他有些不明白的問:“高主事,難道這些槍管就只能鑽孔麼?不能想想別的法子?”
“不能。”高主事搖了搖頭:“下官專門研究過虎賁營裝備的那款火銃,他們的槍管全都是整根鐵管鑽孔,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發射鉛彈時不會炸膛。”
說到這裡,秦士廉不解的問:“既然槍管制作難度如此之高,那些西夷人又是如何製作的?”
高主事老臉一紅:“這個……就不是下官所能知道的了。”
看著一臉尷尬的高主事,秦士廉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虎賁營裝備的那些火銃,真的全都是跟西夷人買的嗎?
如果不是,那虎賁營那麼多的火銃和火炮究竟是從哪弄來的?
亦或是……這些東西全都是他自己造的?
一想到這裡,秦士廉突然打了個寒顫。
在官場上混了數十年的他深知有些東西是經不起推敲的,一個人知道得越多,就意味著越危險。
按理說,他是個文官,應該和其他文官那樣對賈瑜同仇敵愾才是,可他又不傻,自己衝鋒陷陣,替別人火中取栗的事情傻子才會幹。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如果非要嚷嚷,弄得滿世界知道,那就是嫌自己命長了。
自從前些日子昌平帝突然責令他對虎賁營裝備的火銃進行大量仿製,他就知道,昌平帝已經和定遠侯並不像傳聞中那麼信賴,甚至要對定遠侯開始下手了。
只是手握重兵的定遠侯,真的願意引頸就戮麼?
這個問題只有天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