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對戴權道:“你待會去定遠侯府宣旨……給這小子罰俸三個月……不……罰俸半年,讓這小子漲漲記性。”
戴權低下頭,忍著笑道:“喏……奴婢遵旨。”
昌平帝將老花鏡摘了下來,捏了捏鼻樑,突然問道:“王子騰這些日子怎麼樣?”
戴權道:“回皇爺話,王子騰這一年來一直呆在府中,每日裡就是看看兵書,寫寫字這樣。
不過前些日子聽聞朝廷要成立軍機處後,他倒是派出了家裡的老大四處走動關係,看樣子應該是想在軍機處謀一個位子。”
昌平帝嘴角掀起一絲冷笑:“哼……都是不甘寂寞的人啊。”
戴權躬身道:“陛下……請恕奴婢斗膽妄言,民間百姓有云:人生在世,權錢二字。
咱們都是肉體凡胎,人這輩子也就短短數十載,又有誰能避免名利場呢?
奴婢再說句大不敬的話,倘若天下人皆視名利為糞土,那才是最糟糕的呢?”
“呵……”
昌平帝有些意外的看了戴權一眼,“沒想到你這老殺才還有這般見識,倒是讓朕刮目相看呢?這段時間沒少讀書吧?”
戴權一臉委屈的表情:“陛下說的這是什麼話,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縱然是頭豬,也該被您教化得聰明一些了吧?”
被這個馬匹拍得格外舒坦的昌平帝指著戴權點了點,“你啊……跟了朕那麼多年,別的沒什麼長進,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見漲了許多啊。”
看到昌平帝心情大好,戴權也是嘻嘻一笑:“那是陛下調教得好,讓奴婢這愚笨之人也變得聰明瞭些。”
…………
定遠侯府
“陛下口諭,賈瑜有過,詔罰俸半年,以儆效尤。佈告天下,咸宜遵奉!”
看著站在面前用尖銳的聲音宣佈皇帝旨意的戴權,賈瑜一陣無奈,不就是說了句大實話麼,至於扣哥們的工資麼,而且一扣就是半年。
雖然自己也不靠那份俸祿吃飯,但這事它好做不好聽啊,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讀完口諭後,戴權笑眯眯的問:“侯爺,您聽清了麼?”
賈瑜無奈道:“聽到了,我耳朵沒聾。”
他一邊說一邊埋怨:“老戴……不是我說你,陛下罰我俸祿的時候你在旁邊也不知道勸著點,虧我還惦記著邀請你去醉仙樓吃頓好的呢,現在這頓飯沒了。”
戴權差點沒被氣樂了,瞪著眼道:“我說賈侯爺,您說話可得憑良心啊
,咱家只是陛下身邊的一個奴婢。
陛下要罰誰,咱家攔得住麼?你是不是錯把咱家當成內閣首輔了?”
賈瑜忍不住笑道:“這倒也是,不過我覺得吧,老戴你的學識能力絕對不比內閣那些閣老差。
要不下次陛下召見我的時候,我跟陛下提一嘴,提拔你入閣吧?”
“你是嫌咱家死得不夠快啊。”若非知道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戴權差點要跟他玩命。
提拔一個宦官當內閣首輔,全天下的讀書人非得全部發瘋不可。
他戴權有幾個腦袋,敢跟全天下的讀書人做對。
“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
看到戴權嚇得面色有些發青,賈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咱哥倆好久不見,跟你逗逗樂子,別這麼總是一本正經的,來一根。”
說罷,賈瑜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菸遞給了他。
“這是……”
戴權接過香菸看了看,隨後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菸草特有的香味直衝鼻腔,他深吸了口氣:“這是……煙蘿?”
“對囉……”
賈瑜笑眯眯的點點頭,“這也就是民間俗稱的旱菸,民間的百姓經常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