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嘿……好一個無奈之舉。”既然抓到了對方的破綻,賈瑜哪有輕易放過之理。
“既然揚州的常平倉沒有旨意不得妄動,那金陵的常平倉就能隨意開啟了嗎?欒知府,你這話讓本官很是不解啊。”
這下輪到欒體立冒虛汗了,不過賈瑜似乎也知道現在不是揭蓋子的時候。
話題一轉,“罷了,本官並非文官,也管不著這些事。
但有一點,卻是讓本官很不解。
揚州可是號稱江南最富裕的地方之一,怎的連糧食都如此緊張,而且揚州可是號稱商賈之都。
這裡的商賈可謂遍地都是,尤其是那些鹽商,更是號稱富可敵國,難道兩位大人就沒想過向這些鹽商化化緣嗎?”
“來了……來了……”
聽到賈瑜終於提到了鹽商,蘭仁憲和欒體立的心裡就是一緊,同時鬆了口氣,雙方繞了這麼大一圈,終於開始進入正題了。
蘭仁憲趕緊答道:“好叫爵爺得知,所謂揚州鹽商富可敵國不過是以訛傳訛而已。
那些鹽商賺的其實只是一些辛苦錢,平日裡他們也常常修橋鋪路、開設粥鋪,每次都不落人後。
倘若官府對他們壓榨過甚,而導致鹽商家破人亡,恐會引起江南震動啊。”
“壓榨過甚?家破人亡?”
賈瑜差點被氣樂了。
他神情古怪的對蘭仁憲道:“蘭大人,若非本官知道你是江蘇巡撫,說不定還以為你家裡是鹽販子呢。
莫非你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鹽商是什麼東西,說白了不過就是一群鹽販子罷了,我大夏朝廷能捧起他們,自然能滅了他們。
損一毛而利天下的道理難道還要本官來教你們嗎?
倘若你們連這點也不明白,我看這個官你們也不用當了,趁早給陛下上摺子乞骸骨吧。”
賈瑜的話猶如一把利劍,深深的刺入了蘭仁憲和欒體立的胸口。
想他們二人,一個是四品知府,另一個更是從二品的一省巡撫,平日裡走到哪裡不是一片阿諛奉承?
可今天卻接連被一個跟他們兒子一般大小的年輕人嘲諷,甚至連讓他們乞骸骨的話都說出來了,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羞辱。
“你你……我我……”
“賈爵爺!”
蘭仁憲再也忍不住怒道:“下官身為
一省巡撫,自問數十年來也是兢兢業業的為朝廷效力,從未懈怠。
爵爺為何無故羞辱下官,倘若不給下官一個屆時,莫怪下官上摺子彈劾您了!”
“隨你們的便!”
面對色厲內荏的蘭仁憲和欒體立,賈瑜更是表現得無所畏懼。
他冷笑著看向兩人,“你們兩人做過多少破事自己清楚,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今天也不怕把話攤開了說,大夏開國之初。
太祖定下了鹽引之策,將大部分的鹽交給八大鹽商來經營,就是看在他們兢兢業業忠心為國的份上。
而那些鹽商當初也確實沒有辜負太祖的信任,每年上繳的鹽稅都在千萬兩銀子以上。
可隨著七十多年過去,大夏百姓從開國之初的三千多萬增至如今的上億。
人口比開國之時增加了數倍,可鹽稅卻一年比一年少,去年的鹽稅更是隻有區區四百來萬。
你們來告訴本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我大夏的百姓全都不用吃鹽了?
來啊……都說啊?”
蘭仁憲和欒體立倆人一時間無言以對。
就算他們再能言善辯巧舌如簧,面對鐵一般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