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怕啥。”一旁的一名留著山羊鬍的軍官道:“咱們城裡的糧食至少夠咱們吃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援軍早到了。”
“萬一兩個月的時間援軍還是沒趕到呢?”年輕軍官反問。
“怎麼可能。”山羊鬍軍官嗤笑一聲,“兩個月的時間,援軍就算是爬也能爬到了,怎麼可能沒趕到?
你可別忘了,咱們這裡可是瀋陽,朝廷不會不管咱們的!
瀋陽一旦有失,整個遼東都將糜爛,朝廷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看著山羊鬍信誓旦旦的模樣,年輕軍官原本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嚥了下去。
“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熊督師還在裡頭歇息呢,你們就不能消停兩句。”剛進來的軍官不耐煩的訓斥道。
看得出來,這名剛進來的將領在這些軍官當中頗有威望,他說完後,周圍開始安靜下來。
看到眾人安靜下來後,中年將領這才離開廳堂,來到了後面的一座小院子。
他走入院子,進到了一間屋子,剛掀開門簾,一股濃濃的藥味伴隨著陣陣劇烈的咳嗽傳了出來。
此時的屋子裡,一名面色蒼白,身穿白色中衣留著長鬚的男子正伏在床沿不斷的咳嗽著,此人正是剛抵達瀋陽上任不足一個月的新任遼東督師熊宗淵。
一名丫鬟正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另一旁一名大夫正伏案寫藥方。
“督師,您好點沒有?”
中年將領進屋後快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握住了熊宗淵的手關切的問道。
熊宗淵看到中年將領,掙扎著坐了起來握住了他的手:“希龍,你怎麼來了?如今城頭如何?韃子是否開始攻城了?”
來的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時任遼東左都督、平遼將軍的趙率教,為人廉潔、勇猛,待人厚道,勤身奉公,在遼東軍中極具威望,同時也是瀋陽守軍的二把手。
趙率教看著面色蠟黃的熊宗淵安慰道:“督師儘管放心,韃子好好的呆在外頭呢,這些日子依舊在挖壕溝,暫時還沒有攻城的動作。”
“就是這樣本官才擔心啊。”
熊宗淵一邊咳嗽一邊道:“他將咱們團團圍住,其目的便是要對咱們周圍的城堡和關隘各個擊破,等到他清除了周邊的城堡後,便是對咱們發起總攻之時,屆時瀋陽危矣。”
趙率教無奈道:“督師,下官也知道韃子此舉行的是陽謀,可咱們對此又能如何?只能無奈等著朝廷援兵來臨,誰讓咱們在野戰打不過人家呢。”
熊宗淵又問:“希龍,咱們的糧草還剩多少?”
“不多了。”趙率教神情有些凝重,“就算省著吃,也只夠咱們吃一個月的,只是為了穩定軍心,末將才對外宣稱還能吃兩個月。”
熊宗淵咳得更厲害了,喃喃道:“一個月……也就是說,倘若一個月之內,朝廷援軍還不來的話,咱們就要斷糧了。
陛下……臣愧對陛下啊……您剛將遼東交到老臣手中,便發生了這種事情,倘若遼東有失,老臣九死也難贖其疚啊!”
看著痛哭不已的熊宗淵,趙率教的眼中也露出無奈之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風雲變化會來得如此之快。
西寧郡王安再師明明說好的只是去神京為太上皇賀壽,孰料卻是一去不歸,朝廷隨即新派來了一位督師。
而這位督師屁股還沒坐熱,努爾哈赤便殺了個回馬槍,戰鬥剛開始不到一天,這位新來的督師在城牆上督戰時便被流矢擊中胸部身負重傷。
隨後努爾哈赤便率領後金大軍對遼東展開了全面進攻,這時間點把握得簡直天衣無縫,要說這裡面沒有內奸替韃子通風報信,趙率教敢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只是知道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