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你可真不給朕消停啊,前些天收衛生費的事還沒完呢,你居然又請旨對五城兵馬司擴編,你是不是太閒了?”
御書房裡,昌平帝看著站在面前的少年,只感到一陣頭大。
這小傢伙能幹是能幹,但也是太能惹事,昌平帝覺要是這小子再這麼折騰幾次的話,自己得少活十年。
但更令他感到差矣的事情又出現了,這小子居然反駁了。
“陛下此言臣不敢苟同。”
賈瑜正色道:“如今我大夏內有民怨四起,前年湖廣白蓮教叛亂,大前年義烏曠工暴亂,更早還有倭寇入侵沿海一帶。
而這些年朝廷賦稅更是一年比一年少,江南各地官員和當地士紳相互勾結,鐵政、馬政幾乎名存實亡。
往年的江南還能收上個四五百萬兩的鹽稅,可去年僅僅收上來不到三百萬兩。
您派往江南的巡鹽御史林如海大人為了鹽稅一事更是連妻兒都被人給害了,這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您手裡沒有一支強軍嗎?
臣以為,不能任由這種局面持續下去,也必須到了改變的時候了!”
賈瑜一邊說昌平帝的面色就越發的黑了幾分,一旁的戴權更是恨不得將腦袋垂到褲襠裡,這種事是他這個大明宮總管能聽的嗎?
“一派胡言!”
昌平帝瞪著賈瑜,神情幾乎能吃人,一字一句道。
“林愛卿的愛子乃是染了風寒不幸夭折,他的愛妻愛子心切,隨後幾年也病逝了,關江南鹽商什麼事?”
“陛下,這話您信麼?”
跟昌平帝打了好幾個月的交道,賈瑜對這位傳聞刻薄寡恩的皇帝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簡單的說,這位性子跟後世那位委員長頗為相似。
屬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性子。
但有一說一,只要你能展現出你的價值,他是不會吝嗇褒獎的。
而且,如果這位如果大聲罵你的話,你不要怕,這屬於他的正常態度,並不是真的生氣。
反之,如果你犯錯之後這位並沒有罵你,反倒一反常態和顏悅色的跟你說話,那你就要當心了。
賈瑜偷偷掃了眼昌平帝,發現這位雖然依舊黑著臉,但眼中依舊保持平靜,這說明他的內心還很平靜。
他繼續道:“承蒙陛下厚愛,讓臣執掌五城兵馬司維護神京之安定。
但神京城地廣人多,僅憑兵馬司六千號兵馬根本管不過來。
為京城之安定,為陛下之安危,為百姓之安居樂意,臣以為兵馬司的兵力至少還得增加,也必須增加!”
這一次,昌平帝沒有再罵人,而是沉默了良久後問道:“那你認為還得增加多少人?”
賈瑜伸出了兩根指頭,低聲說了句:“兩萬!”
“是伱小子瘋了還是朕瘋了,兩萬……虧你想得出來!”昌平帝再次咆哮起來。
“你知道一旦你這番話傳出去,信不信幾位閣老能跟你玩命!”
“陛下……兩萬真不多。”
賈瑜苦著臉:“您想想啊,如今的神京可是足足有一百餘萬人。
即便擴增兩萬,總人數達到兩萬六千人,那也是一個人要管理四十多個百姓,這個人數只能說是剛夠。”
“你別扯那些虛的。”
昌平帝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這可是兩萬人的軍餉器械啊,你讓朕去哪給你弄?”
賈瑜也知道想要養活一支兩萬人大軍,每年所需要的器械糧草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有些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兩萬人不行……那一萬人總行了吧?”
昌平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萬人?每年至少也得十多二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