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有些呆滯的看著面前這個小將,眼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吳三桂啊,在穿越之前,這個名字在他那個時空可謂是如雷貫耳啊,只不過不是好名聲罷了,用臭名昭著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再次打量了一下吳三桂。
講真……少年時代的吳三桂的賣相確實不賴,唇紅齒白身材修長,往那一站可謂是英氣勃勃,很容易讓人生出欣賞之心,但熟知其人其事的賈瑜臉色卻沉了下來,右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腰間短銃的槍把上。
而被吳三桂質疑的袁英德則是眼睛微眯,沉聲道:“吳三桂是吧?按你所言,祖家、吳家數十年來對朝廷有功,陛下就應該讓你們世代鎮守遼東,亦或是將整個遼東賜給你們,是這樣麼?”
“嘶……”
賈瑜有些吃驚的看了眼袁英德,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老貨可真毒啊,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世代鎮守遼東?將整個遼東賜給他們?
這兩條隨便哪個提出來都跟造反沒什麼兩樣啊。
這個罪名要是被扣實了,等待吳家的只有滿門抄斬一條路了。
吳三桂年紀雖然不大,但也知道這種事是絕對不能認的,情急之下他怒視著袁英德大聲道:“你胡說,別以為你是閣老便可以胡亂扣罪名,我們吳家對陛下和大夏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你休得汙衊我們。”
“是麼?”
袁英德嗤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吳家對朝廷和陛下忠心耿耿,可陛下欲將你父調往將北大營,伱為何出來反對啊?說白了,還不是捨不得你們吳家在遼東的榮華富貴嗎?”
“我……”
袁英德宦海生涯數十載,無論是經歷還是口才絕對是一等一的,哪裡是吳三桂這個半大小子能比擬的,一句話便懟得他啞口無言。
看到吳三桂沒話說後,袁英德只是曬然一笑,轉頭看向了吳襄,“吳大人……令郎適才說朝廷對吳家不公,不知你是否也是這麼想的啊?”
吳襄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隨後朝袁英德拜了下去:“袁閣老恕罪,全都是末將管教無方,以至於犬子衝撞了閣老,還望閣老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犬子一般見識。”
此時的吳襄心裡是慌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居然會跳出來公然懟一位閣老,你這是想害死全家麼?
但終究還是父愛戰勝的怒火,思索片刻後,他還是站了出來替兒子求情。
袁英德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吳大人放心,老夫雖然不敢自詡宰相肚量,但還不至於跟一個少年郎計較。
只是現在老夫只想問你一件事,那就是吳大人能奉旨嗎?”
“當然!”此時的吳襄深知,只要自己但凡敢說出半個不字,家破人亡就在今朝。
想到這裡,他哪裡還敢猶豫,深吸了口氣,咬牙道:“袁大人只管放心,末將明日便立即出發,即刻前往江北大營上任。”
看到吳襄如此識趣,袁英德滿意的點點頭:“吳將軍如此深明大義,本官深感欣慰。至於出發的日子也不用那麼急,三日後再出發也不遲嘛。”
“末將謝過袁閣老。”
搞定了吳襄,袁英德又將目光看向了臉色難看的祖大壽問道,“祖將軍,你這裡呢?有何困難儘管提出來,只要能辦到的,本官一定盡力。”
自己的老搭檔吳襄都認慫了,祖大壽縱然如何不願意又能如何?
而且袁英德來勢洶洶,不但把熊宗淵這位遼東督師給請來,甚至連賈瑜這個定遠侯也到了,數萬虎賁之師如今就在城外,他還能怎麼樣?總不能當場宣佈造反吧?
看著並肩站立的袁英德、熊宗淵和賈瑜三人,祖大壽知道,盤踞遼東數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