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刺耳的聲音響起,火花四濺。
一團被油紙包裹著的霰彈在強大的火藥動能的推動下噴出了炮口,在空中形成了一團黑色的風暴。
蒙古騎兵衝鋒而至,在霰彈發射出來之際卻被迎頭痛擊。他們像是被隱形牆壁阻擋住一樣,在衝鋒途中一個個倒下。
這些彈丸猶如雨點般射到了蒙古騎兵佇列裡,那些身穿披甲、如箭般賓士於戰場上的蒙古騎兵突然被擊倒在地,被擊中後的他們全都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破爛。
殘暴的火力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衝在最前面的騎兵被那些拇指般大小的霰彈撕裂得四分五裂。
被擊中的騎兵倒地時,不少人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血色的弧線,最終粉身碎骨地砸落到地面上。
不過炮營開火的機會也只有這麼一次了,當炮營發射完畢後,剩下的蒙古騎兵也衝到了距離炮營陣地一百多步的距離。
此時的那名千夫長的眼睛都紅了,就在剛才的三輪炮擊中,他的千人隊至少損失了三成的人馬,要不是他的人都是準格爾部的精銳,恐怕早就崩潰了。
“衝上去,殺了那幫南蠻!”
此時的千夫長不知不覺中已經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揮舞著彎刀的他神情猙獰,露出嗜血的笑容。
由於此時距離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前方大夏軍炮手們那驚恐而又絕望的神情。
一百多步的距離,對於已經開始衝刺的騎兵來說也就五六秒的時間。
只要能衝到炮營陣地前,他就有把握將那些南蠻人的炮手殺得一個不剩。
“長生天在上……殺了……”
“嘟嘟嘟……”
千夫長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前方一個尖利的聲音響徹雲霄
他甚至還知道,大夏人將這種哨聲稱之為天鵝哨。
一名身材魁梧,長著一張關公紅臉的千戶官長刀前指,用盡全身吃奶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叫道:“射擊!”
震耳欲聾的火槍齊射聲響起,方陣最前方那排單膝蹲著的五十名火槍兵,還有站在他們身後的第二排的五十名火槍兵一齊開火,一排灼熱的火光從方陣前閃過,濃密的煙霧同時騰起。
隨著火槍的巨響,衝在前面的騎兵立時倒了一片,就算他們有意分散開些,但衝得過近,人群密集,還是有三四十人被打翻在地。
衝在最前面的千夫長也成了火槍手們重點關注的目標。
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這位在準格爾部裡也頗有悍勇名聲的勇士就象被巨人踹了一腳的小人般從馬背上飛了起來,整個人在半空中停滯了一兩秒後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剛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兩隻沉重的馬蹄就重重的踩踏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聲音給硬生生壓了下去。
一名準格爾部落有名的勇士就這樣沒有任何掙扎的死在了戰場上。
其實默默死去的人又何止是他,許多蒙古騎兵的他們身上也同時冒出了一團團血霧,中彈落馬的他們即使僥倖沒被後面的騎兵踩到,但也全都淒厲地喊叫著滾倒在地。
這年頭的火槍使用的是鉛彈,雖然柔軟的彈丸沒太大的穿透力,但破壞力也因此而變得更強,蒙古騎兵們被鉛彈打入體內後,裡面的內臟已經盡數被攪爛,這樣的傷勢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就算有的騎兵手持圓盾擋在前面,試圖以此來保護自己。
但是彈丸的強大沖擊力並不會完全消失,只要被彈丸打中,所有的力量都要由他們的身體來承受,就算彈丸不能擊穿鉛彈,但強大的衝擊力也會將騎兵震落下馬。
這種場景不用看,只需要想想,從時速四五十公里的戰馬上摔下來是什麼滋味就明白落馬的人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