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
伴隨著一陣東西被雜碎的聲音,裘良的吼聲在中城兵馬司衙門的大堂響起。
此時的裘良面色鐵青中帶著潮紅的坐在案桌後,旁邊則是坐著三名身穿六品武官官服的男子,他們分別是南城、西城和北城的三城指揮使。
“齊豹,那小兒果真不放人”裘良沉著臉問。
南城兵馬司指揮使站起來拱手道:“大人,下官不敢撒謊,那賈瑜說了,想要放人可以,但得出示您出具的蓋有大印的公文,否則他絕不放人。”
裘良怒道:“這個小畜生,居然敢忤逆上官,好大的膽子?”
“大人,不僅如此。那賈瑜這幾日還讓人在街頭巷尾四處散播謠言,說他之所以掃蕩翠花樓,是奉您之命進行的,其目的就是解救那些被拐入翠花樓的可憐女子。”
“他這是要誅心啊!”
裘良只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大了。
這些天,不僅金沙幫的四當家來找了他好幾次,甚至連金沙幫背後的人也找人暗示他趕緊放人。
而這下也把裘良給難住了。
找賈瑜,賈瑜表示放人可以,但是得按照流程來。
只要你出具蓋了五城兵馬司大印的公文和你的親筆簽名,他二話不說立馬放人。
可裘良又不傻,他怎麼肯把這麼一口黑鍋主動往自己身上扛。
而最要命的是,讓賈瑜一個月之內蕩平金沙幫的命令還是他親自下達的,人家這麼做一點毛病都沒有。
看著愁眉不展的裘良,西城指揮使邱敬林獻策道:“大人,想要讓賈瑜放人已是不可能,唯一的法子便是撤了他東城兵馬司指揮使之職,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撤了他?”一旁的北城指揮使尚義敏搖了搖頭:
“談何容易,咱們兵馬司歸兵部管轄,想要撤了一名指揮使,必須上書兵部,報至內閣然後陛下硃筆御批才能生效。以此時陛下對賈家小兒的寵信,怎麼肯答應?”
“砰!”
裘良一拍桌子,表情有些猙獰。
“不……本官還是有法子的。”
…………
半個時辰後東城兵馬司衙門
“東城兵馬司職務重大,負責維護地方治安,守衛京師。
賈瑜之流把持兵馬司,無疑為陛下之憂,故暫停賈瑜東城兵馬司指揮使一職,衙門一應事務由南城指揮使齊豹代理。
昌平十三年正月二十”
齊豹收起手中的公文,對面前的賈瑜面帶得意道:“賈大人,你聽清楚了嗎?倘若沒有問題的話,就請您暫時將印信交出來吧?”
是的,這是裘良想出來的辦法。
他雖然沒有辦法撤掉賈瑜的職務,但身為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他是有權利對下屬進行停職的,事後只需要對兵部說明情況即可。
但齊豹想象中的驚慌失措的表情並沒有在賈瑜的臉上出現,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齊大人,您剛才也說了,裘大人只是暫停了本官的指揮使職務,並未將本官撤職。
所以這個印信是不能交出去的,但是裘大人下了令,本官自然會遵從。
現在本官便將這東城衙門的一切公務交給您了,這裡是交接公函,請您在上面簽字畫押吧!”
說罷,賈瑜從案桌上拿出兩份公函,簽字畫押後遞給了齊豹。
看著早已準備好的公函,齊豹一時間有些懵逼,他突然感覺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
只是木已成舟,也容不得他反悔,只能硬著頭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賈瑜拿著被自己被停職的公文和交接公函很痛快的離開了東城兵馬司,似乎停職對他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