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謝有元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馮紫英豎起一根手指,指的自然不會是一百兩或是一千兩。
正所謂京城居大不易,任何時代,京城的房價都不會便宜。
但整整一萬兩白銀還是把他給嚇著了。
如今的他身為兵馬司副指揮使,一年的餉銀是八十兩。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樣的餉銀已經足一家六口吃飽穿暖,甚至可以僱上一兩個老媽子或是丫鬟伺候自己了。
但這些銀子對於那些有志於在神京置辦房產的人來說卻是遠遠不夠的,關於這點可以參考後世京城的房價。
看到謝有元倒吸涼氣的模樣,賈瑜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擺出這幅表情給誰瞧啊,但凡你少找幾趟窯姐,少喝點花酒。
只要再攢幾年錢,西城的三進院子你買不著,難道南城或者北城的二進院或是一進院也買不著嗎?”
眾人愣了一下,隨後鬨堂大笑,謝有元雖然已經成了親,甚至有了三個孩子,但為人有個毛病,就是愛喝花酒。
上次去二龍山剿匪回來,謝有元分到了一千兩的賞銀,但他只是給了自家媳婦二百兩,剩下的全被他花在麗春院的那些青樓女子身上了。
氣得他媳婦跟他大吵了幾場。
話說到這裡,又有人湊趣道:“賈大人,您這宅子也買了,如今就缺一個女主人了,要不要弟兄們幫您撮合一下?”
“去你的!”
賈瑜笑罵道:“你小子先把自個的媳婦伺候好再說吧,少管我的事,我還沒到十八呢。”
有人有人喊了起來:“大人,十八也不小了。下官像您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倆了。”
有人開了頭後,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時間都是在催促賈瑜趕緊娶媳婦的話。
這一刻,賈瑜似乎回到了穿越前每次過年回老家時父母和周圍親戚催婚時的場景。
就在賈瑜有些疲於應付的時候,一名下人匆匆來報。
“老爺,外頭有自稱是榮國府管家的人在外頭求見。”
“嗯?”
下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已經足夠周圍的人聽清楚了。
賈瑜和寧榮二府的恩怨,如今在神京的勳貴圈裡傳得沸沸揚揚,他們當然也是有所耳聞。
再加上前些天賈赦、賈珍兩人還上了摺子彈劾賈瑜的事早已成了勳貴圈中的一個笑柄。
原本以為兩家是老死不相往來,沒曾想才過了多久啊,榮國府就主動派人求見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提了起來。
其實不只是旁邊的一眾人,就連賈瑜也很好奇,把手一揮。
“帶他進來,我倒想瞧瞧,榮國府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很快,一名模樣老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朝端坐在主位上的賈瑜拜了下去。
“榮國府內院管事林之孝見過大人,祝瑜大爺步步高昇。”
賈瑜淡淡問道:“林之孝,不知你此番前來,是奉了老太太之命還是賈珍、賈赦之命啊?”
其實這個問題就是賈瑜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林之孝別看他不聲不響的,但他的背後站著的可是賈母,也是內院的管事,有些事情就算賴大想要辦都得看他的臉色。
整個榮國府,能讓他在大冷天的親自跑一趟的人,除了賈母就再也沒有旁人了。
林之孝如何不知賈瑜這麼問其實就是在臊他呢,除了報以無奈之外,他只能躬身回答:
“小人此番乃是奉了老太太之命,前來向瑜大爺賠禮道歉的。
前次,珍大爺和赦大爺不曉事,上摺子彈劾您。
此事老太太是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