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整天?」
「嗯。」
看他這麼副迷迷瞪瞪的模樣,霍非寒就知道他在家睡了整整一天,連張奇曾經來過也不知道。
轉念想想現在高三課程緊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當初高考那時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這麼累也正常。
隨即,霍非寒嘴角漫出個淡淡的弧度,嗓音冰涼到極致:「張奇已經帶貓貓去過了。」關上門,換下大衣,他手上拿著一袋藥膏,說:「待會要你幫個忙,你待會兒來我書房一趟吧。」
紀羨雨眼仁黝黑深邃地望著他,原地頓了頓,便點頭答應。
紀羨雨高燒不退,已經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個白天。醒來後,他實在難受的緊,還想下樓自己去藥店買藥,可連走路都讓他腳步不穩,無奈只能自己一個人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喝下一杯杯帶有溫度的水。
他不知道霍非寒一整天出去幹什麼了,也不知道叫自己幹嘛。
敲門進書房,聽總裁說了句「請進」後,就發現對方坐在皮質大椅上,正翹著大長腿,神色惺忪地落下目光閱讀著說明書,像一座莊嚴的雕塑。
紀羨雨微微濕潤的嘴角喊了句:「霍先生。」
總裁這才徐徐將說明書關上,目光薄涼卻又漫不經心,抬頭道:「你過來幫本總裁塗下藥膏。」
藥膏?
他是那裡受傷了嗎。
紀羨雨走了過去,發梢垂在眉間,發現這是罐寫著外語的藥膏,他只能慢慢認出這是用來治面板什麼的膏體。
這時霍非寒偏過頭,露出脖頸上的一片淡淡的緋紅印記。
「……」
紀羨雨抿直了唇線。
哪怕紀羨雨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他好像也知道了對方脖子上是一片和人纏綿過後的吻痕。
他倏地垂下長而密的睫毛,掩去難言的晦澀,張了張嘴,問:「是要塗在上面嗎?」
總裁面無波瀾,「嗯」了一聲:「醫生說輕一點。」
「好。」
紀羨雨手指微蜷,哪怕心思萬分複雜,面上照樣不改色的拆開那罐藥膏,心思不屬的用指腹挑出一點冰涼的藥膏。
他半彎下身,見對方不抗拒自己的靠近,便一點一點的將這些綠色膏體擦在那片痕跡上……
不敢有一點停留。
霍總裁就跟條躁動不安的死魚似的躺在椅子上。
怎麼擦個藥,要這麼久……
他偏著頭,有點想去看紀羨雨,但感覺到一抹帶有指尖滾燙熱意的清涼覆在脖側,這就讓他施施然閉上了嘴。
紀羨雨的動作十分輕柔,除了指腹,幾乎沒有其他的接觸。可能是禮貌保持距離的拘謹,又或是害怕弄疼了對方。
小心翼翼。
房間安靜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等紀羨雨幫忙擦完藥後,霍非寒一滋溜就從椅子上爬了起來。
「頭偏了這麼久,酸死了……」他小聲嘀咕著,轉頭就看見了少年垂下毛茸茸的腦袋,慢慢用紙巾擦拭去指尖上所殘留著的藥膏。
霍非寒看他都睡了一整天,想到什麼事,還是有些不甘心,便在對方將藥膏盒子闔上時,問:「待會陪本總裁打會兒遊戲。」
語氣傲然,聽出一絲決絕不容置喙的意思。
「遊戲?」紀羨雨有點愣怔,黝黑的瞳仁中迎著燈光,映了男人的身影。
男人長相俊美,穿有一件深色內襯,將他寬肩大長腿和那引人矚目的公狗腰展現的一覽無餘,是副優越的身材。
而此時,男人為避免藥膏沾到衣服上,還微微斜著腦袋:「嗯,陪本總裁打遊戲。」
對方是給了自己那麼多錢還很照顧自己的金主。
紀羨雨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