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有什?麼看法?”
宣銘維持著鹹魚癱,聲音也懶洋洋的, “您看著辦。他們沒有一個真心待我,我又何必體諒他們?”
他就喜歡拎得清的委託人。
嵇東珩就招來另一個丫頭,指指桌上的藥碗,“你把這?碗藥給侯夫人看看。”
他話音未落,剛才勸他喝藥的大丫頭就抄起手裡的托盤,用力一揮,藥碗落地,藥汁濺得四?處都是。
這?丫頭還?十分?誇張跪在地上,“奴婢錯了!”
嵇東珩都氣笑了,“你這?麼明目張膽,是篤定我不好拿姨娘怎麼樣,是嗎?”
跪在地上的大丫頭心裡就是
這麼想的,但她肯定不能就這?麼認了。
她攥著拳頭低聲央求說:“姨娘也……不得已。”
嵇東珩看向正待命的那個丫頭,“去看看侯夫人有空沒有?我也挺好奇,姨娘能有多?不得已,不得不謀害自己的親兒子。”
大丫頭一聽這話猛地前撲,抱住嵇東珩的小腿,淚水說來就來,“大爺,使不得!求大爺想想姨娘的苦處……大爺您不能不孝啊……”
不是吧。李姨娘要害死親兒子,親兒子還?得體諒李姨娘,不然就是不孝順……
這?麼三觀清奇的人物嵇東珩很久沒遇到了。不過三觀清奇往往意味著腦子不太好使,他有把握幾句話就逼得這?大丫頭說實話。
於是他拎起大丫頭的領子,把人往邊上一丟,再站起身來,吩咐丫頭們收集地上潑灑的藥液,再帶上這?軟倒在地的大丫頭,一起往侯夫人的院子去了。
提前?來通風報信的丫頭就站在外間,侯夫人依舊不緊不慢地翻看竹馬寫給她的書信。
她邊看邊笑,“幾句情話而已……這麼多?年過去依舊這麼笨拙。”點評完她慢悠悠收好書信,讓丫頭把大兒子他們引進門來。
侯夫人打量了下養了十幾年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她養得也不算精心,但人處得久了,還?是有點感情的。
她等大兒子坐下來,才柔聲道,“氣色瞧著還?好。這?麼氣勢洶洶地過來,誰又給你氣受了?”
這?分?明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就憑這語氣這?態度,嵇東珩可以斷定侯夫人對宣銘沒有殺心,起碼現在沒有。他就安心告狀了。
送藥的大丫頭一心向著李姨娘,但宣銘房裡的其他人可不是:背叛大少爺,忠心姨娘……這得是多想不開!
所以侯夫人一旦拿出偏著大少爺的態度,這?些丫頭小廝有一說一全都招了。
而那個一直跪在地上的大丫頭也邊哭邊磕頭,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有個神秘人拿住了李姨娘的弟弟,後來直接送了個小手指頭來,才逼得李姨娘就範;送藥的大丫頭則是早就把一顆芳心全給了李姨娘的弟弟,所以她端來毒藥勸著大少爺喝下的時候顯得比李姨娘更堅決更果斷。
侯夫人
這輩子見多?了腌臢事,但李姨娘和這?丫頭還?是驚到了她,她都懶得仔細琢磨,直接命人把李姨娘綁了過來。
嵇東珩坐在侯夫人下手,沒事人兒一樣喝完一小杯養身參茶,他放下杯子,李姨娘也讓婆子們帶到了。
李姨娘確實不傻,被押到夫人跟前?她直接跪了,望著兒子一個勁兒流淚,裝作哽咽難言,只以眼神求情。
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侯夫人都看笑了,“李氏,你和你指給銘哥兒的丫頭真是對好主僕。你為了弟弟可以不要兒子,你那個丫頭能為了情郎直接背主。”
李姨娘沒法兒解釋。
而那大丫頭此時已經被五花大綁堵著嘴,癱在角落動彈不得。
嵇東珩也開口道:“姨娘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