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我不是不記得白澤的電話號碼,我只是想跟你走。」
話音落,外面「砰」地一聲炸開巨響,璀璨流光的煙花接連衝上厚重的雲霄,又撲簌簌下落。
酒精讓整個世界都神魂顛倒,彩色的銀河在靛青色幕布中肆意迸裂流淌。
最終它們落在宋見青瞳孔中,滿是震驚與愕然,雲釅看得入迷,湊上去親了親他。
他們並沒有淺嘗輒止。他聽到宋見青的喘息聲變得粗重,毫無規律,胸膛不住地起伏著,未盡的煙花消弭於這個愈加深重的吻。
像是闊別三年終於得到被釋放的自由,他們像是比較著對彼此的渴望,恨不得把對方融進自己身體裡。
再回到這間充滿回憶的房子,再聽到當年塵封的秘密,每一寸飄在空中的氧氣都在提醒著他們。
他們已經失去彼此太久太久。
靈活的舌尖糾纏不休,意亂情迷中,他被一雙手掐住腰部,不容抗拒地跨坐在宋見青的身上,而那雙手仍舊在他感到寒涼的後背遊走作祟。
這種被人掌控的屈辱感讓他頭腦混亂不堪,他緊咬著後槽牙,避免發出不該有的聲音,因為他發現自己很快就感受到了快意。
雲釅恍然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架在火焰上炙烤,煎熬中帶著痛楚,還有一波波旋渦似的快感。
他的手掌順著雲釅腰背上的線條撫摸,自下而上,最後帶著點力氣地抓住了他早已揉散飄落的長髮,迫使他瀲灩情色的目光只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在很多年前,在一個明媚的夏日清晨,他懷揣著懵懂暗湧的感情,給雲釅梳頭髮,慢悠悠佔據他一段美妙的時光。
纖長美麗的脖頸,翩翩起舞的髮絲,泛著微光的薄紗簾,雲釅動人至極的眼睛,宋見青記得那個清晨的一切。
直到又能把他禁錮在懷中的這一天,宋見青難以遏制自己想要揪住他那些垂垂長發、逼迫雲釅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衝動。
與雲釅分開,這一千多天裡,他總覺得自己的靈魂是不健全的,縱然每天都按部就班地生活,但他卻覺得這不是生命。
而如他所願,雲釅又回到他的身邊,在他心中再度叩響,像一隻沉甸甸的果子,噗通,沉迷,陷入。
聽到他學不會說謊的心跳聲,親吻到他紅潤濕軟的嘴唇,把他抱在懷裡,宋見青感覺自己逐漸被填滿。
時隔三年,患得患失,他又能佔有眼前這個動了情的人。
遽然間他瞥到了什麼——
他的目光在雲釅每寸面板流連忘返,在如銀月光下,他發現了好幾道猙獰凸起的疤痕。
從這些傷口的醜陋程度,就能窺到始作俑者是多麼陰狠毒辣,宋見青重重地嚥了咽口水,驟然失聲,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好像心臟突然被子彈洞穿,鮮血淋漓,被人一刀刀剜著,痛得讓他忘記了要呼吸。
「這這是怎麼回事?」
宋見青從來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受這麼多傷,像破碎不堪的玉。
時間靜止,他的指尖顫抖著觸上那些醜陋的疤痕。
這下,雲釅白皙的臉頰上已不再是殘缺透明的一點紅,濃鬱的酒香太醉人,情/欲燻擾得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熱感。
不知道是刻意隱瞞還是怎麼,雲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像即將溺斃的無定者向岸上的人呼救,他條件反射般地向宋見青索吻。
髮絲被汗打濕,一綹綹乖順無比地貼在他的額角與臉頰上,看上去格外勾人。
結果下一秒卻被搞了偷襲,雲釅倏地吻上了他,用舌頭輕柔地舔過他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吮吸,發出滿足的輕吟。
他眨了眨眼睛,笑容帶有得逞的狡黠,迎合地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