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
方禾汗顏。
在姑父兒子昏迷期間當面作威作福,姑父不會一氣之下用那盆滾燙的鍋底淋在他頭上吧?
要不還是直接跳下去自我了斷得了,免得落個凌遲處死或者更淒涼的下場。
方雲忱意識不到自己在方禾心中的可怕程度,只是以往的平常面容:“多虧你照顧他,辛苦了。”
求死的方禾聽見來自嚴肅姑父的道謝,一時間不敢相信,懷疑自己聽錯了。又不敢要求他重說一遍,心裡那個刺撓讓人難受。
方亞戈見不得方禾那樣,活像個傻子,一腳狠狠踹在他屁股上。
“爸,能不能別打我屁股。”有方雲忱在場,方禾被壓制不少,小聲埋怨,“你變態啊。”
“老子打兒子屁股怎麼就是變態了?”
方亞戈被他這番話激惱,顧不上還有旁人在場,擰起他的耳朵衝著吼:“老子不但能打你屁股,還能割掉你男人的尊嚴!你少在背後給我玩那套,再騙老子錢在外面亂搞,看我不廢了你!”
方禾一會護耳朵一會護重要部位,忙活著為自己辯解:“我說過多少次,我沒有在外面亂搞!你不信我還不信表哥嗎?表哥,你能不能在關鍵時刻支稜起來?快醒過來替我作證啊!”
方雲忱見此情況悶不做聲退出房間,走廊那邊隨時待命的保鏢見人出來,立即保持最高警惕。
保鏢不會問他難得抽空趕過來,為什麼不在裡面多待一會。
保鏢不會問他,裡面鬧那麼大的動靜到底發生什麼了。
保鏢不會問,所以往那一站就能領高工資。
葉子白被結束通話電話,還有太陽的情況沒來得及問。
如今方辛希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表明狀況不明朗。
她倒是想做點什麼,理智告訴她自己能做的有限。
方辛希身邊有名醫還有家人,她沒有操心的資格。
只是太陽呢?
它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但願方辛希醒來後,能看見平平安安的太陽。
“小白白啊,快幫我開開門。”
門外傳來動靜,顯然是程文紅回來了。
葉子白連忙藏好工作服關上櫃子才敢出去開門。
等人進來,她問:“你出門不是帶鑰匙了嗎?”
程文紅鞋一脫隨處扔,回答得輕描淡寫:“弄丟了。”
“沒試著找找?”
“落人家店裡了,懶得回去,說好明天去拿。”
葉子白不得不好心提醒:“紅姐,你的記性越來越差了。還是早睡早起,讓自己放鬆下來別再亂熬夜了。”
“這無關熬夜,我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哦。”
程文紅已經接受自己上年紀的事實。
年紀擺在這裡,再不肯承認能改變嗎?
不如坦然面對,不必內耗自己。
她知道葉子白想說什麼,出手喊停:“別用那些話安慰我,我聽膩了。說點新鮮的事吧,晚上吃什麼?”
她向來如此,一句話能拆成兩種話題。
葉子白習慣了,從冰箱拿出兩顆雞蛋,“蒸蛋吃嗎?我最近新學了一種蒸蛋法子,看起來挺好吃。”
程文紅保持高度懷疑,“蒸蛋不就是蒸蛋,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葉子白問:“家裡還有沒有罐頭?”
“你要黃桃還是梨子?”
“橘子味的還有嗎?”
“我翻翻。”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程文紅還是配合去儲物室翻一通。
她從地上一個破爛紙箱裡找到七八瓶橘子罐頭,看一眼日期確定沒有過期,衝外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