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恨的也是我自己。」
他屏住呼吸，努力壓制住氣息中的顫抖，但思維卻陷入了混亂：「一切後果都是我咎由自取，先錯的是我，我沒有資格怪他，可我又忍不住想怪他，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理解不了我自己……」
段喆提高聲音：「沈槐序，停。」
沈槐序置若罔聞，他的話音在缺氧狀態下變得斷斷續續：「我想接近他，但我又害怕接近他，我害怕失控的自己，又害怕……我抓不住他。」
燃燒中的半截煙掉落在地，沈槐序雙手捂面，全身陷入無法抑制的顫抖。
「我找了他整整七年，現在才知道，他的聯絡方式，我觸手可及……」
剩下的言語淹沒在小聲的嗚咽裡。
「沈槐序。」段喆上下輕撫著他緊繃的背，輕聲說，「跟著我的節奏深呼吸，吸氣——呼氣——」
沈槐序停不下來，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失了控，從小聲嗚咽變成失聲抽泣，唇色在急促的呼吸中泛起青紫。
段喆不再說話，只是拍著他的背，安靜地等待了許久，直到他逐漸平靜下來。
沈槐序發洩完，悶聲咳了幾下，在沉默中重新找回冷靜。
他調整好呼吸，狠狠揉了兩把臉，從地上撿起那兩個菸頭，扶著膝頭站起身，準備找個垃圾桶。
「拿著。」段喆也跟著他站起來，掏出一張房卡丟到他手裡，「一會該有同學出來了，你先上去休息，房號1809。」
「不用，我打個車回家。」沈槐序啞著嗓子拒絕，把房卡往他手裡塞。
「你這個狀態，我敢讓你走？」段喆側身躲開，「我訂的是雙人間，住你的，我去和老張打個招呼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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