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繳了第一單，那邊收費儀器就出了問題，說讓我過會再去。」路元解釋道。
顏景笑了笑，蠻巧。
她也剛好做了這一項眼睛就好了，理論是不需要再做別的檢查？
她抬起頭，眯著眼看路元，深處有著審視和打量，看得路元心底發慌，忍不住把右手往身後背。
得到的記憶中，路元緊張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做出這個動作。
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路元在妻子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臉，現在妻子的瞳孔再也不是空洞的，她能看到自己。
「老婆……」路元聲音帶著哭腔：「別責怪我，真的是儀器出了問題。」看著是真委屈。
童媽媽覺得氣氛很不對勁，她忙打圓場：「童童，不管怎麼說眼睛恢復了就行，你的眼睛疼不疼？」
「疼，不舒服，我要把這些檢查做完。」顏景翻到最後一個檢查單，是一個整體的檢查，會出很多詳細片子和情況。
問題肯定是出在手術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幻覺，擾得人不安寧。
妨礙正常生活。
在顏景這裡是妨礙生活，在委託者童箐哪裡，這些都是要命的東西，嚇都能被嚇死。
顏景看到了這個檢查的操作員，是傅醫生，這是新的高科技儀器，很昂貴，也很複雜，一般都主治醫生親自操作。
這個檢查費，貴，貴到便是路元這種條件的家庭，也會覺得貴，一般條件的人，是用不起這個儀器的。
她再次抬起頭，看著路元。
「好，好好，都依你老婆。」路元忙說，然後從顏景手中拿走繳費單子走了。
童媽媽小聲問顏景：「女兒，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怕等下出了這醫院眼睛再瞎了。」她嘴角浮起一絲譏笑。
童媽媽點頭：「是是是，確實應該再檢查一下，既然都失明過一次，保不準還有下次，身體最最要，不能忽視。」
「再說身體肯定是出了問題才失明，我們要找出問題所在。」
顏景衝著童媽媽笑：「還是媽媽好。」
「自然了。」童媽媽沒好氣地說：「我就你這一個孩子，不操心你操心誰。」
「嗯。」顏景坐了下來，雙目無神地盯著對面的牆。
「好了。」路元很快就回來了，帶著顏景把接下來的專案都給做了，有的結果不是當場能拿，到了最後一個最重要的檢查專案，傅醫生還沒來。
他的助理過來說：「稍等半小時，傅醫生有事。」
顏景就坐在外面，隔著玻璃看著裡面那個巨大的儀器，很大，呈子彈形，瓷白的外殼，菱角金屬線條，這是一個天價儀器，功能極多。
她不說話，童媽媽和路元不時噓寒問暖，問眼睛怎麼樣，本來一開始眼睛真不疼，做了些專案下來，確實有點疼。
顏景從昨晚到今早就沒吃藥，好像不吃藥的她腦袋是不那麼沉了，但總不時傳來一陣鑽疼感。
傅醫生來了，他整理著手套，對顏景說：「久等了。」
「嗯。」顏景起身，跟著傅醫生進去，路元既擔憂又不捨，情緒很沉。
童媽媽往裡面張望，但他們進去之後門就自動關上了。
檢查室裡很大，很寬，顏景跟傅醫生搭話：「醫生，你看起來和我老公年紀差不多。」
「對。」傅醫生隨後應道。
顏景笑了笑：「還是傅醫生年輕有為一些。」
「那怎麼比得過你先生。」傅醫生背對著顏景，牆上有一塊螢幕，他的手在上面點來點去，都是顏景看不懂的字元。
科技真發達。
顏景沒說話，傅醫生這邊弄好了，就換了一個臺子，很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