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分不清,十三年,我總能分得清了吧。」
給忘記這段的貼一下第48章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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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趙文茵似在忍耐,「青春期有衝動很正常,你還太小,分不清衝動和愛的區別。」
「我覺得我分得清。」
「你覺得?你倆在一起多久了?」
「十天。」5月22日到5月31日,每一天他都算得清清楚楚。
趙文茵被他逗笑:「十天?才十天,你就敢說你分得清?」
沈槐序咬緊牙關,手心被指甲摳得生疼。
十天,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他大言不慚。
「你期中考試考砸,是不是因為他?」
「不是,和他沒關係。」
趙文茵緩了緩情緒,繼續說:「你這個年紀,什麼都不懂,衝動只會讓你付出代價。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以後不許和他來往了。」
「不可能。」沈槐序說得斬釘截鐵。
趙文茵抬高聲音:「你說什麼?」
沈槐序看向趙文茵,一字一句地重複:「不可能。」
第102章
自我感動……嗎?
沈槐序垂頭看著茶几發呆。
趙文茵走到玄關,把買來的東西提進廚房,過了幾分鐘又從廚房出來,回到了玄關處。
沈槐序聽到她換鞋的動靜,轉過臉看她:「媽,你這就走了?」
「怎麼,還要留我給你倆做午飯?」趙文茵把拖鞋放回鞋櫃,把櫃門合上。
沈槐序走到她旁邊,小聲說:「你留下來吃午飯吧,我讓他回家了。」
趙文茵看了眼玄關櫃上的東西,問他:「你什麼時候換了車?」
「車?」沈槐序不知所謂,「我沒換車。」
她搖頭笑笑,伸手推開門,走之前提醒了一句:「粥要趁熱喝。」
入戶門發出一聲悶響,沈槐序後知後覺地看向她剛才落下視線的位置。
繁茂枝葉遮擋住盛夏日光,灌木叢中偶爾冒出幾聲短促的蟲鳴。
紀春山站在曾與沈槐序一同「賞花」的位置,仰頭望向那片單調的翠綠。
微風拂過,吹起颯颯聲響。
十三年前,他在另一棵洋槐樹下等了整整三個小時。
那是個無風的夜晚,他最後也沒能等到沈槐序。
但這一次,他只等了二十七分鐘。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紀春山將手機放回褲兜,看向林蔭步道的轉彎盡頭,唇角掛起一抹笑意。
沈槐序自盡頭出現,可能是出來得太急,身上還穿著那套深藍色純棉睡衣,腳下踩了一雙黑白棋格的板鞋,看到他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
「怎麼穿著睡衣出來?」紀春山朝他伸出一隻手,問,「阿姨呢?」
「我媽回去了。」沈槐序在原地停下,撐著膝蓋喘了幾口氣,抬腿繼續往前走。
紀春山笑得彎起了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沒帶車鑰匙。」沈槐序大步走近,把他一把拽進懷裡,抱著他問,「為什麼不給我發條訊息?」
紀春山回抱住他,悠悠地答:「用不著,我就等你三個小時。」
沈槐序從他懷裡抬起頭,皺眉道:「三個小時?」
「嗯,三個小時後,你要是還不下來,」紀春山抬手拂過他的額頭,擦掉他在烈日下小跑冒出的汗,神色一本正經,「我就上去把你帶走。」
日光透過葉間縫隙,在紀春山側臉落下一塊明亮的光斑。
沈槐序呆呆地望著他。
這是四月夜雨中淋濕半邊肩膀的紀春山。
是五月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