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面漲紅,額頭因剛剛的掙扎而微微冒汗,但沒再閃躲視線,而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我也是剛知道,你還會生氣。」他向上頂了兩下膝蓋,氣息很熱,聲音卻有點冷,「起來,你太沉了。」
「不起,你說過你喜歡。」紀春山鬆了些禁錮,讓他得以順暢呼吸,但人還是半壓在他身上。
「現在不喜歡了,壓得我喘不上氣。」沈槐序趁機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用力推紀春山的腰,重複了一句,「你先起來。」
「別推我。」紀春山攥住那隻手推到頭頂,另一手輕輕摩挲他溫熱的臉頰,「我不知道你在鬧什麼彆扭,但是十幾歲吃過的虧,我不會再吃一回。」
他低下頭,輕柔地吻掉沈槐序唇上的涎液,又用舌尖去勾他的舌頭,撒嬌似的小聲呢喃:「小序……別推開我,別躲著我。」他將五指插入沈槐序的指縫,又用力扣緊手指,「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會生氣,也會難受。」
這一聲「小序」把沈槐序的耳根子都叫軟了。
耳畔縈繞的是紀春山的聲音,肌膚感受到的是紀春山的溫度,千辛萬苦築起的銅牆鐵壁頃刻化為齏粉。
所以才會一直對他避而不見,一旦見面的話……
意料之中的結果。
沈槐序自暴自棄地回握住他的手,回應了這個溫柔繾綣的吻。
被子被扯到一邊,情慾在身體隔著衣料的廝磨中迅速蔓延,紀春山逐顆解開他的睡衣紐扣,一寸一寸地親吻他的身體,啞著嗓子問:「家裡有潤滑沒有。」
沈槐序沒吭聲,他家裡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他用手解開紀春山的牛仔褲褲扣,手指勾著內褲上沿向下一拉,蓄勢待發的性器直接彈了出來。
紀春山也將他睡褲和內褲一起拽掉,一邊舔吻他的乳頭一邊替他套弄陰莖。
他手腕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沈槐序察覺到他的意圖,抓著他的手皺起了眉頭:「不要這個。」
紀春山手上的動作沒停,用吻堵住他的嘴,含糊地哄他:「聽話。」
沈槐序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從身上推起來,自己也跟著跪坐起身。
紀春山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沈槐序突然俯下身,將他的性器含入口中。
紀春山在性愛中很少出聲,但這一下實在受不了,他按住沈槐序的頭,低啞地叫了幾聲。
沈槐序在為他口交。
這是他深埋於心底,又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卻將自己埋在他的兩腿之間,專心伺候他勃發的慾望。
濕潤的舌頭在吞吐時反覆挑弄龜頭敏感的軟溝,爆炸式的快感逐漸摧毀掉紀春山的神智,他爽得陰莖硬脹,雙手撈著沈槐序的腋下將人抬起,將他重新按在身下,伸出兩根手指探進他的嘴,向下壓著那柔軟的舌頭抽插了幾回。
沈槐序半睜開眼,迷醉地看著他,勾起舌尖輕輕吮吸他的手指。
紀春山的喘息越發粗重,他抽出手,低頭咬住那雙泛著水光的唇,將沾滿唾液的手指擠入他的後穴。
林一對初夜的描述曾給紀春山帶來過不小的陰影。
他在床上總是小心翼翼,沈槐序的每一次皺眉,每一聲痛吟都會讓他的心頭一顛。
但平生頭一次,他的腦子裡只剩下對愛人赤裸裸的慾望。
他想把這個人釘在身下,進入他,填滿他,貫穿他,讓他為自己而呻吟,為自己而顫抖,為自己而高潮。
紀春山將性器硬擠進去的時候,沈槐序的後穴還很緊澀,隔著衣料將他的背掐出幾道紅痕。
紀春山在他有些慘厲的叫聲中找回一點理智,鬆開了掰著他大腿的手。
「這麼疼嗎?」他將性器緩慢地退出來,又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