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臺的建造到了尾聲,林朗就更忙碌了,一連幾日都見不到人影。盛陽自然不是個能獨守空房的性子,既然男侍都送了,便要人盡其用。於是衛準昨日守在流雲閣外,今日守在紫檀樓外,明日不知又要換什麼地方。
衛準:我好難。
每次聽到房中醬醬釀釀的聲音,衛準都希望是自己。
……不,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此起彼伏的男女混合喘息聲,繼續在濃重又曖昧的夜色中站得筆直,然而某處的變化卻讓這個如雕塑般肅穆的人兒蒙上一絲欲蓋彌彰的味道。
因著盛陽不常來,今日男侍便格外賣力,舌尖的功夫更是好得沒話說,酥麻麻的感覺直往心裡鑽。盛陽癱在太師椅上,抓在扶手上的指尖愈發地用力,泛出月牙狀的粉白。
男侍從她雙腿間抬起頭,用那雙水漉漉的眼睛迷離地瞧著她,柔柔地問:“公主舒服麼?”
盛陽正仰過去頭大口大口地喘氣,聽聞此話猛然一把抓住跪在地下那人的頭髮,令他不得不直視自己,“你叫什麼名字?”她厲聲問。
“奴……柳夕。”男侍戰戰兢兢地答道,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好,很好。”盛陽的手穿過他髮間沿著優美的弧度一路滑進交迭的領口——真真是膚若凝脂,像塊上好的白玉般細膩柔和。
“柳夕……求公主疼愛。”他的聲音帶著易碎的脆弱感,盛陽恨不得當下就摧毀他,“如你所願。”她冷冷道。
她居高臨下地對他發號施令,高興了便賞他個棗,不高興便賞一巴掌。
一場下來,柳夕除了溼透了肩背還多了幾處青青紫紫的傷痕。而公主,竟連衣衫都未褪盡。
她叫了水,束好外袍便準備離去。柳夕在屏風外似是失望地問:“公主……不留下麼?”
“不了,明早還有上朝。”她只留下這句話,徑直離去了。
盛陽很不愛上朝。朝上那群老臣總是吵得臉紅脖子粗。今日為著山匪的事情又爭論不休,女帝便點了她問:“盛陽,你可有什麼想法?”
盛陽正神遊天外,冷不丁被叫了名字忙穩穩神行了禮,斟酌開口道:“兒臣以為,所謂‘國泰民安’落到實處正是一個‘安’字。山匪之事斷不可拖至年後,以至百姓深受其害,過不得一個安生的年。”
女帝流露出嘉許的目光,便接著往下問:“可有人選?”
盛陽繼續低著頭恭敬道:“顧舒葉可領兵前去。”
此言一出,顧舒葉只恨不到頃刻化成一把刀,狠狠紮在她身上,然而盛陽對身後的威脅置若罔聞,只在下朝後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
顧舒葉恨得牙癢癢:“你故意的,是不是?”
盛陽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是為了你好呀——你去了乾州,不就遠遠地躲開了那鄒家小娘子?”
顧舒葉只覺得自己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在胸口,半晌才悶聲道:“算你狠。”
盛陽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終歸是自己做得不地道,便去京中有名的貴麒閣定了件新年賀禮聊表歉意。小霜機靈,知道公主定然不是隻“定”一件那麼簡單,便自作主張叫上了衛準跟著。
衛準沉默地跟在身後,沉默地提著小山堆似的戰利品,而公主一言不發,只靠著買買買發洩情緒。
……等等,這個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小霜後悔地咬舌尖,自己好像做了件不該做的事情。
“這個好看麼?”盛陽在一處小攤前站定,舉起一條精緻流蘇的紅纓細細端看。
“公主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小霜極盡奉承,希望能免除一點點公主對她的不滿。
盛陽撇了她一眼,轉身遞給身後的衛準:“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