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死人對了眼。
屍體留著寸頭?,身穿格子襯衫,渾身上下溼漉漉的,不斷地有墨色的液體從他腳上穿著的那雙籃球鞋的鞋尖往樹坑裡滴落。
不難看出?,他就是個最開始因為和船翁起爭執而被溶化在河水裡的男生。
刷刷刷又三下,接連又有一男兩女三具屍體從樹上掉了下來,身上都穿著他們所熟知的現代?款服飾,顯而易見?,都是起初和他們一起入畫的少男少女。
其中一具女屍身上殘破不堪,血肉模糊,就連臉頰上的肉都缺了一半,顯而易見?是被野獸給咬死的。
另外一具女屍面容模糊,身上千瘡百孔,像是歷經了槍林彈雨又像是被潑了硫酸,八成是被之前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給淋死的。
男屍渾身筋骨斷裂,肢體不正常的扭曲著,像是從懸崖上落下摔死的。
四具屍體頸部皆掛著墨水畫出?來的麻繩,掛在了迎客松的樹杈上。微風一吹,四具懸掛著的屍體在半空中此起披伏的擺動著。
趙小銘自幼成長在安穩的人類社會?中,哪經歷過?這種駭人恐怖的事情?瞬間?就被嚇白了臉,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樹坑裡。
就連早已習慣了弱肉強食的非人類社會?的齊麟都有點?心驚膽戰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一把將趙小銘從地上薅了起來:“這裡也?不安全,先上去再說?!”
趙小銘雖然站直了,但雙腿卻一直在打顫,牙關都開始打顫了:“一共、一共進來八、八個,這才、才多久?就死了、死了四個了……”
齊麟默然不語,驚愕又畏懼地盯著掛在樹上的那四具屍體。
趙小銘又說?:“它、它它現在,分明是在、是在逼著咱倆進廟。”
齊麟又抬頭?往上方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還能怎麼辦?”
趙小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一隻碩大的黑蜘蛛突然從山上跳了下來,正落在了倆人的身後,漆黑的蜘蛛腿修長鋒利,隨便抬腳一跺,堅硬的青石板上就被鑿開了一個碎裂的深坑,下一秒就朝著二人撲了過?來。
齊麟和趙小銘拔腿就跑,不消片刻就奔到了廟前。
“支呀”一聲響,一直緊閉著的木頭?廟門在倆人到來的那一瞬間?自動開啟,才剛冒出?臺階的蜘蛛如同觸電了一半,畏懼地退下了臺階。
廟門並不巍峨,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像是尋常人家的院子,低矮的門楣上掛著一張牌匾,其上用黑墨圖描著三個刻字:般般廟。
門內有一座殿宇,其內部正中央的神臺之上供奉這一尊高大的神像,黑髮?白衣,蛾眉鳳目,眼眸低垂,眸光慈悲卻又妖邪。
趙小銘和齊麟同時一僵,皆是震驚萬分,下一秒,齊麟就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趙小銘:“你姥到底什麼來頭??!”
趙小銘瞠目結舌地盯著他姥的神像:“妖、妖、妖尊。”
齊麟詫異追問:“什麼妖尊?”
趙小銘:“鳳凰妖啊,我剛都說?了啊,她是鳳凰!”
齊麟:“我不是問她的原形是什麼,我是問她什麼來頭?!”
趙小銘:“就是妖尊啊,曾經叱吒風雲的邪/教頭?子,不過?那也?是一千多年的事兒?了,她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齊麟壓根兒?不信,冷笑一聲:“真改邪歸正了還能做出?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連自己?的外孫都不放過??”
這話倒是提醒了趙小銘,令他醍醐灌頂:“所以這事兒?肯定不是我姥乾的,我姥才不會?害我!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她!”
他的話音才剛落,廟門外忽然憑空颳起了一陣猛烈的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