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真能當場掘地三尺,羞憤自埋於此。
然而屋漏偏遭連夜雨,怕什麼來什麼,梁別宴還真的朝著他們倆走過來了。
月鎏金呼吸一頓,如同被定了身一般,雙手緊攥著欄杆,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趙小銘徹底懵逼了,第一反應是跑,趕緊跑!但轉念又一想:不行,這種節骨眼上,自己要是真跑了,豈不是很丟人?像是自己怕他似的,所以落荒而逃。
呸!
他一點都不怕梁別宴這個賤人!
在連綿細雨中,梁別宴打著一把黑傘,一步步地走到了校門前,微微蹙起了眉頭,神色嚴厲地盯著半躲在水泥門柱後的趙小銘:“你不去上晚自習,跑來這裡做什麼?”
趙小銘卻愣住了,呆呆地轉了下腦袋,看向了身邊的月鎏金,又詫異地看了看站在她正對面的梁別宴,心說:你看不見我身邊還有個人麼?
或許是趙小銘神色中驚愕太過明顯了,梁別宴奇怪地側了下臉,朝著自己正前方看了過去。
學校建在半山腰,地勢微微朝上傾斜。在趙小銘看來,梁別宴其實已經和月鎏金對視上了,倆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但梁別宴卻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目光像是穿越了空氣那般徑直穿過了月鎏金的身體,直勾勾地落進了後山的漆黑樹林裡。
奇怪地巡視一番後,梁別宴並沒發現異樣,無奈地收回了視線,再度以一種冷峻的口吻質問起了趙小銘:“又想逃學?”
“啊?”趙小銘卻越發的慌張了,心想:是你瞎了?還是我瘋了出幻覺了?
就在這時,月鎏金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輕響起:“他看不到我的。我被封太久了,在當今的世道中應該是個怪人,怕嚇著你們學堂裡的小娃娃們,所以隱了身形,除了你之外誰都看不到我。”
趙小銘:“……”
真是討厭,這句話從你這種大反派嘴裡說出來還怪讓人心酸的。
趙小銘在心底嘆了口氣,看在他姥的份上,頓時就原諒了梁別宴三分,說起話來也沒那麼硬氣難聽了:“教室裡面太悶了,我出來轉轉。”
他本以為梁別宴肯定會和以前一樣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訓斥他幾句,但誰知,梁別宴這次竟轉了性,開始當個正常人了。
“回去吧。”梁別宴神色淡淡,語氣平靜地對他說,“下雨了。”
“啊?”這一下直接給趙小銘搞不會了,“就這?”
梁別宴奇怪:“怎麼?”
趙小銘更奇怪:“你更年期過去了?今天情緒還怪穩定的。”
梁別宴:“……”
月鎏金聲音小小地問了自己乖孫兒一句:“什麼是更年期?”
趙小銘:“一種生理現象,突出表現為脾氣暴躁、不講道理、情緒反覆無常。”
月鎏金:“啊、那他一直很刁鑽刻薄反覆無常,和更年期沒有關係。”
趙小銘:“啊、原來是這樣!”
月鎏金:“所以我曾無數次地想殺了他。”
趙小銘:“不怪你,他該死!”
月鎏金:“是吧!”
梁別宴眉頭緊蹙,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趙小銘:“你到底在和誰說話?”
趙小銘:“知己。”
梁別宴眼神中的詫異更濃。
趙小銘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梁別宴神色中的驚詫感依舊,但卻沒有多問,只是不容置疑地重申那句話:“快回班,下雨了。”
經歷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離譜事件,趙小銘也沒有那份精力繼續逃學了,從身到心的疲憊,現在只想趕緊回到溫暖的教室裡面,枕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用的催眠枕頭——課本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