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這場爭鬥無可避免。
天使垂下眼眸，全身籠著潔白的聖光，身後漆黑的六雙羽翼伸展開來，宛如沉寂的夜幕。
路迦動作一頓，冷冷道：“自甘墮落。”
洛爾不在意的一笑，榮光耀世，掩蓋日月星辰，“神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審判天使，果然只是神手中的一把利器，毫無自主的情緒嗎？”
路迦終於動怒，審判之劍光芒萬丈，他抬手一劍，攜帶煌煌無匹的滅世之力斬去，幾乎要將天捅了個窟窿。
洛爾嘴角溢血，身後傳來挫骨割肉般的疼痛，一半的羽翼都被硬生生地撕裂，饒是光之天使，也疼得全身打顫。
但他卻是揚聲笑了起來。
羽翼輕飄飄的墜落，漆黑之色淡去，顯出最純粹的潔白。
路迦怔住，只見手中的審判之劍顫動著，消散在空中，而他被一股力量禁錮，翅膀收縮，墜落在地。
“兩雙羽翼換你一把劍，不虧，”洛爾恢復人類的模樣，手臂上全是血，滴滴地往下流，他渾身被冷汗浸溼，依靠著牆邊，姿態仍舊端方不容褻瀆。
“你沒有墮落，何必拿話激我。”體內的力量暫時被禁錮，路迦並不惱，抬頭見他臉色蒼白如雪，眸光因霧氣而顯出孱弱的美感，心中一動，眼中冷漠情不自禁地褪去些許。
“對付你這種格外暴戾的天使，想不出別的辦法，”洛爾說：“過來，揹我回去。”
路迦停頓片刻：“神命我追捕你……”
“所以呢？”洛爾輕輕哼了聲，慢悠悠地道：“別說你現在回不了天堂，就算能回去，也得揹著我回去。誰讓你將我傷得這麼重。”
這個語氣……
路迦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背起他，而後覺得這舉動不太像自己，懷疑對方還用了迷惑之術，便冷冷道：“我不會違抗神命。”
天使是神的造物，沒有造物能違抗自己的造物主。
洛爾是唯一的特例。
“同樣，我也不會再回天堂，”洛爾趴在他身上，拿他當移動躺椅，漫不經心地道：“就看咱們誰先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手黑顧總vs心黑飯包，來來來，買定離手誰先死(づ￣3￣)
第115章 終戰（二）
洛爾跟路迦鬥得兩敗俱傷, 暫時回不了學校，便讓宿舍的人幫他請了假，住在了外面的房子裡。
“左邊樓梯……停, 鑰匙在我口袋裡……嗯, 太黑了，開一下燈……”
洛爾毫不見外地指使著路迦做這個做那個。
路迦漠然聽著, 倒也沒有不耐煩，揹著人走回來, 上樓梯, 開門, 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相當乾脆利落。
直到洛爾叫他開啟燈光時，才掃了一眼, 冷漠道：“光？”
洛爾知道他什麼意思。
神之所在，聖光照耀整個天堂，是純白，是力量, 是信仰的匯聚。在天堂呆過，天使的眼中又怎能再看到其他光芒。
“可別拿科技跟聖光比，太欺負人了, ”洛爾不以為意，靠著沙發，道：“螢火之光不敢與日月正輝，卻也能耗盡心血照亮自身, 足夠偉大了。”
燈光難比聖光，但燈光下的洛爾卻跟聖光下別無二致，他的美貌不因外物而受損分毫，相反，少了一分不容褻瀆的冷寂，更加溫柔撩人。
路迦本沒什麼好奇心，可此刻，卻如同著了魔似得開口問：“這是你離開天堂的理由？”
洛爾否認：“不是。”
見他沒有坦白的意思，路迦不再自討沒趣，冷著張臉坐在他邊上，活像看守牢犯的獄卒，一刻也不放鬆。
洛爾閉上眼睛。
手臂的血已經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