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孟晟因沈遙與南山結下私仇,兩邊鬧都鬧不起來。
九門獨尊,局勢難改,孟懷義也不想跟南山撕破臉。
霽月早看透此中關節,因而有恃無恐,隨便就領著一幫師侄小孩跑到清風城來了。
兩邊各佔一方,僵持不下。
片刻後,青葉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玩了大半夜,這會吃飽喝足,理所當然地就困了。
“爹!別跟他們廢……”
孟晟惡狠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懷義回過頭狠狠扇了一巴掌。
緊接著,孟懷義一把將蓮花令扔了過去,粗聲粗氣的喝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師父師兄一脈相承的正直,怎麼輪到你就這麼無恥了?又威脅又下毒……這是正道之人該有的手段嗎?當年見著你,怎麼就沒看出來!”
顧明崢抬手接住。
“盟主不愧是盟主,氣度不凡,”霽月也不惱,不以為意道:“師父說過,對付什麼樣的人,就該用什麼樣的手段。盟主此次回去,倒是該好好教教令公子什麼是禮數。”
說罷,他出手將孟晟和沈遙綁到了跟前。
但銀針出手,只救治了孟晟,而把沈遙先放在了一邊沒管。
沈遙猶豫著開口:“我……”
霽月頭也不回道:“你若是不想死,就先留下。”
沈遙想到什麼,臉色一白,頓時不出聲了。
“遙弟!”
孟晟一聽立刻憤怒至極,不肯答應,但可剛喊一聲就被霽月給弄暈了。
“十一。”霽月收了銀針,十一應聲點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了孟懷義。霽月接著道:“此藥連服三日,即可完全解毒。現已無事,孟盟主可以領著令公子回去了。”
他將孟晟推了過去。
孟懷義按住孟晟,意味不明地看了沈遙一眼,沒再說什麼,帶著人轉身就走了。
“盟主,蓮花令事關九門,關係重大……”出門後,有人心中不岔,鬱悶的問:“那不過是幾個小輩,您為何處處忍讓?”
孟懷義出來後,面容平靜地與方才判若兩人,緩緩道:“其實那三片蓮花令本就是他師父託我保管的,你別看他雙腿殘疾,可比我們有恃無恐多了,這依仗的不僅僅是南山,而是他自身的實力。並非是我忍讓,只是局勢如此。我孟懷義雖說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有為人處世的原則。當年我有求於南山老人,如今也算是還了這個人情。至於九門……有人願意替我們解決這個麻煩,豈不是正好?”
身為武林盟主,坐擁偌大的江湖勢力,孟懷義的眼光與謀算自然是遠非常人可比。
或許有人對蓮花令中所含的秘密趨之若鶩,但他卻從來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是他多年來歷經世事的所得的教訓。
能做到今天武林盟主的位置,他早已經過了無數考驗。
而客棧中,蘇苑秋和溫顏也在感慨議論。
“還以為得再打一場,沒想到武林盟主比他兒子厲害多了。”溫顏笑了笑,“當機立斷,夠果決,不愧是能與咱們師父平起平坐的人。”
“道義,情義和局勢,”顧明崢微微搖頭,“有時候身處高位,反而會想得更多,所受的困擾牽制也就越多。”
霽月聞言,盯著他看了看,似乎若有所思。
於是顧明崢又加了一句:“當然,這也與人的性情有關。”
他在現世身份也頗高,擔心霽月胡思亂想,未免給自己挖坑,所以先把自己給澄清了。
霽月撲哧一笑,衝他伸手:“困了,你抱我。”
顧明崢將他抱了起來,掂量了一下,沉吟道:“寶貝兒,你好像比在山上的時候重了一點?”
霽月立即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