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有錯在先,他也該還清了啊。”
南山老人和沈父等人早已經死了,當年的九門中人也死得七七八八,困住韓佑的,不過是他自己。
說著,溫顏竟露出了一點少女般輕柔的笑容,輕聲道:“其實當初我便是被他這種固執與彆扭所打動,才喜歡上他的。若他卑鄙無恥不守信義,我又怎會幫他?”
青葉嘟了嘟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瞄了瞄霽月,剛想說什麼,就被蘇苑秋捂住了嘴。
蘇苑秋溫和地衝她搖了搖頭。
青葉頓時閉上了嘴。
顧明崢想了想,彎下腰蹲在霽月跟前。
霽月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眸,眉間淡漠,有種不近人情的冷然。
“在想什麼?”顧明崢握住他的手,低聲問。
“沒有想什麼,”霽月輕聲說:“因為自我懂事起,就是在南山長大的,沒有爹孃,而只有師父師兄。現在還有了你。所以聽他說著那些,我心中升不起什麼感覺,沒有痛苦和悲傷,只有一些遺憾,一點難過。”
顧明崢對上他認真的目光,只覺得心上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你哄哄我。”霽月小聲說了一句,有些像是撒嬌。
顧明崢一聽他這麼說話,石頭做的心都能瞬間融成水,不禁抬起他的手,在他臉龐親了親,“寶貝兒,別難過,有我陪你。”
於是霽月就慢慢笑了起來。
“過來。”霽月拉著顧明崢往墓地走了過去,一個個地尋找著,直到找到了上代九門門主的墓碑,認認真真地拜了幾拜。
韓佑望著他們,手心捏緊,卻沒說什麼。
霽月回過頭,說道:“解散九門,你就自由了。”
韓佑詫異道:“你不要門主之位?”
“這種麻煩我要來做什麼?”霽月拉著顧明崢的手,淡淡道:“我想要的,已經抓住了。”
韓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轉了幾圈,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只覺得既想哭又想笑。
九門門主之位,說出去多少人會為此打得頭破血流,可到了這個人跟前,不過一句輕描淡寫的麻煩。
而且他從沒想過,這件事竟會如此順利,他一下子就得到了謀劃多年的東西,此刻竟有些恍惚。
霽月等人在這裡呆了幾天,親眼看著韓佑慢慢解散了這個龐大的勢力。
自然也有反對者,大多是當年激進的一派,既是沈家的仇人,也是霽月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