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國忠道:“我們村沒有耕地機。”
林學勝詫異道:“整個豐縣的所有農村都沒有耕地機吧?再說了,我們這邊到處都是山地,也不適合使用耕地機吧?”
田國忠:“我說的不是那種大型耕地機,而是小型的,專門為山區設計的耕地機,跟摩托車差不多。”
林學勝想了想,感覺自己有點孤陋寡聞了,居然想象不出那種小型的像摩托車一樣的耕地機到底是哪種耕地機。
但他畢竟是當了多年的領導,很快就笑道:“國忠同志,你說的這種耕地機,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我們縣到底有沒有,我給你找一個專家過來問一問。”
隨後,他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話筒,給農機站打了個電話。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滿頭大汗地走進了林學勝的辦公室。
“林副縣長,您找我?”
“對,周正邦同志,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黑土公社九龍村的村長,田國忠同志。”林學勝笑道,“說九龍村,你或許不是很清楚,我們縣的九龍倉庫,你聽過沒有?”
周正邦點頭,“我聽過,就在運輸公司旁邊,現在可是我們縣最熱鬧的地方。”
林學勝呵呵一笑,“那個九龍倉庫就是他建起來的。”
接著,林學勝又指著周正邦,對田國忠道,“國忠同志,這位是周正邦同志,他是農機站的站長,你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找他。”
“你好!”
周正邦伸出手。
“你好!周站長!”
田國忠也連忙伸手,跟他握在了一起。
這個年月,胖子是很稀罕的物種,田國忠不由得好奇地上下打量周正邦。
周正邦似乎看出了田國忠的疑惑,嘆道:“田村長,我這胖不是因為吃得好,而是因為生病了。”
“算了,不說這個,剛剛聽林副縣長的意思,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田國忠點頭道:“對,我們村有六千多畝耕地。原本按照我們村的人口,這些耕地是可以靠人力,在一個月內全部耕完的,但眼下我們村開展了好幾個專案,大部分人青壯年都參與到專案中去了。”
“村裡留下的都是老弱婦孺,想要再靠人力耕地,那就不現實了,所以,我就想問一問你們農機站有耕地機嗎?”
周正邦道:“耕地機?沒有,但我們農機站有犁耙,還有一臺平地機,但有點老舊了。”
田國忠聽了,心中有點失望,問道:“周站長,您是專家,那您說像我們村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周正邦想了想,說道:“你可以把那些壯勞力先喊回來,把春耕弄完之後,再讓他們去參加專案。”
田國忠搖了搖頭,“那些專案比種地要掙錢得多,他們是不會願意回來的。”
周正邦:“可種地是必須的,你們村如果核定是六千多畝的話,那你們就要按照六千多畝的規模來核算交公糧的數額,到時候,你們交不上來怎麼辦?”
田國忠:“不能用錢來抵交公糧嗎?”
周正邦:“這倒是可以,但你們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田國忠呵呵一笑,“我剛剛說了,他們去參加專案就是為了掙錢,而且比種地要掙得多,一個月至少都有五十元左右。”
“什麼?!”
周正邦大吃一驚,“他們參加的是什麼專案如此掙錢?居然比我的工資還要高十幾元?”
林學勝也同樣被驚到了。
在這個偏僻的小縣裡,他見慣了各種各樣的貧困家庭,所以,他願意花大力氣去扶貧,更願意去支援那些能夠帶領百姓致富的企事業單位。
很多人吃不飽,穿不暖,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