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劇烈的震動,在大澤湖的中心位置,湖水緩緩的向四周退卻,一塊石頭慢慢的升起來。
霞光滿天。
七彩的霞光閃耀在天水之間,讓人無法分清這霞光到底是出現在湖底,還是來自天上。
岸邊的眾人無法看到湖中心的那塊石頭,但是天水相接的光芒,即便他們相隔數十里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剛才被遮住的天空,彷彿睜開了一隻眼睛,俯瞰著這詭異的湖水。
已經有人受不了這該死的地震,乘坐飛行法器上了高空。其餘眾人也有樣學樣,都將飛行法器施法出來。坐在飛行法器上,至少不至於被震的東倒西歪。
只有李秋三人和酒瘦和尚沒有飛行法器,倒是李秋急智,施放了一個巨大的藤蔓,讓四人坐在藤蔓之上,雖然不如飛行法器那般安穩,可也少了許多顛簸。
異像生,通常伴隨著天材地寶現世。有人已經急不可耐,想要過去探查一番。可是都知道現在畢竟是晚上,而且是在湖水中心,行動多有不便。
特別是大家都清楚的很,天材地寶出世,想必周圍的禁制必然十分厲害。誰第一個嘗試,誰就會第一個倒黴。
大家都等待著第一個出頭的人,那個會爛的椽子。
沒人動。
酒瘦和尚甚至在呼呼大睡,佛門定力之強,令人讚歎。
一道驚鴻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李秋有些不解,因為那道驚鴻不是自岸邊的七大門派裡出的。
難道是魔宗?
酒瘦和尚雖然睡著覺,嘴裡卻哼唧了一句:“天心閣的人終於憋不住了麼。”
李秋這才想起,原來道門七大宗獨缺的天心閣目前不在岸邊,卻不知道他們是待在何處,直到現在見到異像才現身。
又想到天心閣精通陣法,想來用陣法來掩蓋行蹤不讓人發覺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不明白,天心閣為何敢於私自行動。即便是李秋這樣的呆子也明白餡餅周圍處處陷阱的道理。這天心閣敢於第一個出手,想必是對自己的手段頗為自信的了。
那個在鬥法大會上取得了第六名的蕭古,不知是否也在那驚鴻裡。因為李秋對陣法既是嚮往,又是痛恨,若是遇到蕭古,這位作為天心閣陣法立宗的煉氣期大弟子,他是一定要去好好拜會,認真請教的。
一切要等到現在的亂象過去再說。
李秋想到這裡的時候,岸邊的七宗已然走了二宗。
正一宗燕背塵幾人,坐著長春宗的鐵木跟著去了。
李秋跟和尚沒有飛行法器。待在藤蔓之上。莫君舞看著李秋,猶豫著要不要帶李秋一程,清微閣那邊,確實翠琴小小硬要酒瘦上去,水佩風裳作為清微閣大師姐,認為蓮花臺不能被男修沾染,無論如何不同意。結果翠琴小小又把元吹歌給攔下了,讓他們載著酒哥哥。
李秋打定主意,此刻過去是實在是吉凶難料。姑且不說那些未探明的禁制護法,就是那消失不見的旱魃,眈眈在側,就讓李秋生出極大的不安。
道理簡單,可是在巨大的誘惑之前,眾人都失了鎮定。
無論是築基丹,抑或是天材地寶,足以讓人瘋狂了。
李秋將心中決定告知眾人,又將不安解釋了一遍。然而現在誰又能聽的進去?
就算是莫君舞三人也已經不是之前的安穩模樣,一副狂熱的眼神就讓李秋想要再次勸說的語言嚥了回去。
酒瘦閉著眼睛就說了四個字:“不去,睡覺”。然後就繼續呼嚕,彷彿李秋的這個藤蔓比自己坐禪的墊子要舒服的多。
水佩風裳他們與神宵宗交好,因此也不必擔心,李秋便沒有再勸說什麼,只是鄭重的說了句:“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