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李秋仍然靜靜地躺著,彷佛沒有聽到外面薄恨剛才的話語,只是間或地抽搐一下,然後豆大的汗珠從白淨的面額上滑落,竟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薄恨方才在屋外所言,字字句句盡入李秋耳中。說來奇怪,剛才薄恨施展的劍術竟被他記了個十成十,彷佛因為自己的精神轉移了地方,那劇烈的痛苦他自己竟然感覺不到了,現在薄恨離去,那痛苦又加倍襲來,讓李秋痛不欲生。
李秋仍然抽搐個不停,其狀慘不忍睹。
只有一把飛劍靜靜地直插在李秋屋前。
彷佛過了一個時辰,在李秋竹屋對面的樹林中,虛空中一陣扭曲,一個傾城女子顯出身形——正是那綠衣女子。
只見她臉色清冷,直直地盯著那把飛劍,心中“呸”了一聲,又嗔怒地想到:你這個呆子,想不到如此多的人惦念於你。如此,我倒不如不來,憑白地給我添些惡氣。
卻又感覺到李秋此刻承受的巨大痛苦,因此硬不下心來離去。只恨的美人雙眸之中霧氣翻湧,差點哭出來。
綠衣女子這裡躊躇不已,又聽到李秋那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聲,終於對著旁邊的一處虛空開口道:“九叔叔,這呆子可還有救嗎?”
虛空中並無一絲變化,但綠衣女子卻在很認真的傾聽。
然後見綠衣女子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他即便能活下來,若是沒有純陽的丹藥護鼎,只怕也是經脈盡毀,修道再無可能。”
彷佛聽到了肯定的回答,綠衣女子終於做出了決定,對著虛空道:“九叔叔,那我就把火龍鱗給他吧。雖然我服用了可以增加修為,但是若是給他的話卻可以拯救他的性命啊,若是能保的住他的修為就再好不過了。”
虛空中並無一絲反應。
李秋痛苦的呻吟聲再一次傳來。
綠衣女子輕咬朱唇,好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般,對著虛空撒嬌道:“九叔叔,你對我最好了。此事過後,我答應你,三年內努力修煉,一定要築基成功,再也不出來玩了。”
虛空中終於有了一絲扭曲,好似在給綠衣女子交代著什麼。
過了約一刻鐘,綠衣女子終於露出笑臉來,道:“還是九叔叔最疼我,放心,我曉得如何做,看他服下火龍鱗,為他護法一會我就隨你回去。”
說完便跳出樹林朝竹屋跑去,也不理睬身後虛空中幾乎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輕踢了一腳那把插在地上的飛劍,將飛劍踢歪,綠衣女子這才來到屋中,只見那個傻子疼地五官幾乎移位,露出幾分猙獰的恐怖來,綠衣女子心中竟然一疼,眼淚再也抵擋不住落了下來。
心中越疼,心中越恨!嘴裡恨聲道:“你這個傻子,呆子,蠢豬,救她有什麼好,害自己成了這個樣子,還要我來救你。罷罷罷,我為何要救你,你那天傷了我,我還沒尋你報仇呢。哼,管你是死是活。”
說罷就要離開,卻在門口處又停駐不前。終於,彷佛認命般的搖了搖頭,綠意女子回到李秋的床邊,將那火龍鱗拿出,然後輕輕地放在李秋唇邊,須臾,那鱗片化為陣陣紅色靈氣經李秋嘴唇進入體內。
猶如七月酷暑突然下了一場白霜,暑氣盡消,沸騰的體內頓時平靜下來,李秋本來緊鎖的眉頭也緩緩的舒展開來。
綠衣女子見有效果,頓時歡欣鼓舞。伸手擦去李秋額頭的汗珠,將李秋凌亂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歸攏好,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兩片薄薄的嘴唇慢慢的向上翹起,看著,看著,宛如一個母親正慈愛的看自己酣睡的孩子。
突然,“孩子”嘴中發出呢喃的囈語,伸手朝著綠意女子抓來。
驚得少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臉色通紅,又羞又怒,“你這個登徒子,看我不打死你”卻又有所不捨,於是拂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