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怕是他們早就結束了。
盛陽又照著他頭打了一下:“從哪裡學來這一套,在我面前裝可憐?”
韓正愣了一下,內心苦澀卻不能表現出來。他們身份本就天差地別,她能允許他留在身邊,已經是他的幸運。
一瞬間韓正就自己想通了,於是嬉皮笑臉地湊上來,“居然被姐姐看破了。”
“就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我。”盛陽頗為不屑,“你還不如拿去哄哄新生。”
“我就喜歡姐姐。”他固執說道。
主持人已經上了臺,先放了一段簡短的學院宣傳影片。偌大的會場逐漸安靜下來,盛陽也不再說話,隨著眾人一起靜靜地看著大螢幕。
林朗沒等到盛陽的回覆,只好按滅了手機,理了理袖口坐正。不經意的小動作又被臺下捕捉到,“這動作也太禁慾了!”前面兩個女生交頭接耳。
“快拿手機出來拍兩張!”其中一個慫恿道。
韓正用食指敲了敲她們椅背,“幹什麼呢,第一天就不遵守紀律。”
被點到名的女生吐了吐舌頭,湊到同伴耳邊吐槽道:“韓學長好凶。”
盛陽無聲地笑了,側頭與韓正咬耳朵:“聽到沒有,人家嫌你兇。”
會場後方有動靜,林朗很快注意過來,目光掃到她與韓正舉止親密,臉色陡然就變了。
他以為盛陽早跟韓正說清楚了,沒想他們一直藕斷絲連。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主持人上了臺,開始抑揚頓挫地介紹著到場的嘉賓。冷不丁叫到他的名字,他才猛然回過神。
“下面讓我們歡迎陳中銘院長為大家致辭!”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他勉為其難微笑示意,卻在盛陽身上移不開目光。
她還在跟韓正喁喁私語,眉眼生動,像極了一對普通的大學生情侶。
他在臺上硬生生吃著醋,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人是自己求回來的,銀牙咬碎也得和血往下吞。
院長的致辭很長,他趁機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儘快平靜下來。總不能當著幾百人的面失態,那才是顏面掃盡。
主持人把話筒遞給他,除了最初兩句生硬,他很快進入狀態侃侃而談。
“我們生活在一個浮躁的社會,層出不窮的事物吸引著我們,日新月異的變化影響著我們。快節奏的生活、大爆炸的資訊,將我們的大腦填滿,幾乎沒有停下來思考的時間。我想問一問大家,有多久你沒有仰望過星空?”
他巧妙地停頓了下,環視全場,盛陽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在人類出現數萬年以前,無數天體就存在於宇宙之中。它們誕生又消亡,這過程於人類而言太過漫長,對宇宙來說又不過匆匆。”
“我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走近它、瞭解它,用盡可能準確的資料忠實地記錄下每一次變化。這是一份極其繁瑣、枯燥乏味甚至或許會毫無意義的工作,多少人能夠堅持下來?”
喧鬧的會場逐漸安靜下來,大家開始專注地聽他講話。
“天文學是孤獨的,我們守望著遠比我們悠久的星體;物理學是枯燥的,我們每日都要進行無數繁瑣的推理和計算。而天體物理學,作為一門交叉學科——”他攤手,幽默地說,“很不幸,兩樣都佔全了。”
臺下響起一陣笑聲。
“但是天體物理學又是一門很酷的學科。一個耐得住寂寞的理想主義者,執著地用一生追隨一顆星星——是不是很浪漫?”
他停下來,目光落在會場後方某處,盯著那顆對他而言最閃亮的星星。
“執著且唯一,是我對你的誓言。”
臺下開始騷動起來,這句話出現得太突兀,可林朗表情認真嚴肅,彷彿不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