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的鈐印,林盡染又落款‘柳永’二字。
林盡染將鎮尺挪開,把這份《蝶戀花》交給了侍女,便說道,“如此,勞煩姑娘了。”
“公子言重了。”侍女小心地接過林盡染手中的詩詞,匆匆地將手中詩詞交予專門謄錄的姑娘抄寫下來,再分別交予攬月樓中的其他姑娘。
只剛剛將這份詞交到第一位姑娘的閨閣之中,便有貼身侍女前來相邀,“清漪姑娘,邀柳公子進閣一敘。”
也才只剛剛送了第二份,便已有第二位侍女前來相邀。
林盡染倒不在乎進第幾層,進哪位姑娘的規格之中,便索性接下了那清漪姑娘的邀請。
“請問柳公子喜歡什麼酒菜,奴婢好先替公子備著。”
“可有食單?”
“公子請隨我來。”起先接待的那名侍女顯然語氣更為和善,甚至有些奉承的意味,引著林盡染至錢櫃。
“公子可試試攬月樓的招牌,杜康、桑落、茱萸。杜康、桑落皆是陳釀,不過五兩一壺,倘若是不喜飲酒,也可試試竹海金茗、陽羨雪芽、九曲紅梅這等茗茶。···”
還得等這侍女介紹完,那清漪姑娘的貼身侍女不過是剛剛回去傳話,便又急匆匆地小跑至林盡染的身前說道,“清漪姑娘剛剛傳話,柳公子今日在攬月樓所花銀錢,皆記在清漪姑娘的賬上。”
僅是聽了那侍女對一壺酒的報價,林盡染不禁暗中咋舌,心想身上也不過帶了五十兩銀子,恐都不夠在攬月樓中多喝幾壺酒的,果然這攬月樓中存在著些貓膩。
這也是林盡染不顧一切地先要趕至江寧這千金閣的原因,雖說未曾在長安的攬月樓中結過賬,但也知杜子騰在樓中每次花費銀錢 不過二兩,那可是在京都,是在長安城裡。
而千金閣的攬月樓僅是一壺酒便要了五兩銀子去,江南即使再富庶又怎能比長安貴上如此之多。若是攬月樓這等是‘連鎖’青樓,那價碼皆應出入不會很大才對···
‘攬月樓必定有些貓膩。既是去了江南,江寧也有一座攬月樓,你不妨先暗中去探查一番。’林盡染腦中回想起當日那番提醒,這才星夜趕至此處。畢竟是張生面孔,且題詞落款時用的也是假名,江寧這邊的攬月樓也不能如此快的認出他來,更應是來不及做些什麼手腳。
林盡染收回思緒,目的已然達到,眼下便是要收集些更多的證據,拱手客氣地說道,“那便多謝清漪姑娘。”
都還未在清漪姑娘房中飲酒用飯,便有三十餘名侍女在清漪姑娘房門外候著,邀著林盡染入閨閣。不過既是已經知曉了些許線索,就已足夠,林盡染便婉言拒了。
不過說起這攬月樓的姑娘,便不由的讓林盡染想起了元瑤和清雪姑娘,還有眼前正在撫琴的清漪姑娘,聽著口音皆有些相似,許都是江南人。攬月樓中,林盡染見過的姑娘也並不多,倒不能確認攬月樓的姑娘是否真的全部擢選自江南,暗道應只是巧合罷了。
酒足飯飽,林盡染便離了這攬月樓。
烏衣巷口夕陽斜,秦淮河畔思迢遙。酒館畫舫絲竹聲悠悠悅耳,笙歌曼舞之景更是婉婉清雅。林盡染伴著繚繞的琴音,步子都有些飄然。驀然間,眼前浮現一道倩影···
“染之倒是好興致,不過才至江寧,便來了千金閣。若是被時安妹妹知曉了,這小醋罈子可又要打翻咯?”元瑤依舊是一身勁裝,戴著面紗,緩緩踱步而來。
林盡染嘿嘿一笑,住了腳步,身形卻還有些搖晃,打著酒嗝問道,“元瑤怎來了?早就聽聞江寧有一座與長安一模一樣的攬月樓,便好奇來看看,想著元瑤是女子,不方便來此。嗝~”
說著便也不知哪裡是東南西北的,瞎指一通。
元瑤上前扶住了林盡染,有些沒好氣地說道,“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