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老媼,想必這應是用來抵禦屍臭和疫病的,又帶上了薄薄的羊腸做的手套。
呂令史做好了準備,便著手操作。
“女性,歲數應不超過二十。頸部有兩道勒痕,腰部一道,腳部一道,背部、臀部有多處鞭打痕跡,頭顱有撞擊傷,但非致命傷,是否是溺水而亡需得解剖後才能有分曉。老婆子,剩下的交給你。”
呂令史粗略看了一下,便又拿出了一副手套給了那老媼。又站起身來,與那年輕人走遠了幾步,背過身去。
那老媼略微掀開了一些蓋在胸部的布條,細細檢視了番,便說道,“乳無明顯傷痕。”
又將下體的白布掀開了些,再回道,“下竅有被外物傷害,具體何物不詳。”
“等等,下竅也有被損害?”杜子騰語氣中甚是驚詫,為官這麼多年以來,見過的命案也不少,但從未有過如此殘暴的行為。
“依老婆子之見確實如此,下竅有明顯的擴張及損傷。生前應當是遭到了極為酷烈的虐待,自打做坐婆以來,老婆子也未曾聽聞有如此殘忍之事。”
做了幾十年的坐婆,殘酷虐殺的案子,呂夫人也常有見到,但是如此行徑的真當是頭一遭。
林盡染的臉色已然更差,雙手捏著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試圖將心中的憤恨壓下去。杜子騰此刻心中也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恨不得當下就將林明德與韋晟繩之以法,凌遲處死。
“既如此,將這七具屍體帶回京都府衙,著人好生看守。就勞煩呂令史與呂夫人明日再來府衙勘驗,查明真正死因。”
“分內職責。我等先行告退。”呂令史等人便先離了明園。
“林公子可還有其他安排。”
“明園之事尚未了結,我便留十二名府兵在此把守。西、南門以及暗道處各四人,其餘府兵回府先休息。至子時將明園的兄弟們替換回去休息,辰時再替換一輪。”林盡染如是安排。
又略有歉意地接著說道,“恕染之無禮,我需遣二十名府兵協助府衙看管屍首。待明日呂令史等人驗屍之事畢,再將府兵撤回,杜大人可否同意?”
杜子騰一片坦誠,趕忙應承下來,“如此自然是最好的。若有大將軍府的精銳協助我等,也不怕夜間有賊子來企圖毀屍滅跡。”
“杜大人不責怪染之的無禮便好。”
“林公子言重了。即使林公子不說,杜某原意也是要向林公子借調些府兵的。”
倆人一陣寒暄說辭後,便離了明園。
林盡染至明園大門口時,已有轎伕在等著了。
“姑爺!”那幾名轎伕竟是李時安派來接林盡染回府的,李代遠父女剛至大將軍府便詢問起了林盡染的情況,早間的地動,所幸李代遠父女早已下了馬車在祭拜,因此未有意外。
而聽聞宣平坊和安邑坊的地陷,又不免為林盡染感到擔憂,申越獨自而返也是讓父女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幸得無礙的訊息,李時安便安排了轎伕前往明園門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