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進了明園,日正而出,臣便讓府衙捕快等二人走後喬裝成百姓,看守著明園的南門與西門。”
“你是說今日早間,林盡染與大將軍之女李時安已進了明園?”
“回稟陛下,約莫待了一個時辰。明園是陛下賜予林盡染之宅院,且此案報案人並未狀告林盡染,臣不敢擅自進府查證。因涉案人已超出臣處理的許可權,便只能安排府衙之人暗暗看守明園,恭請陛下聖裁。”
楚帝沉思片刻,稍稍斟酌一番便說,“此事雖涉及朝廷兩位大臣之子,但終究二人都還未入仕,杜卿不必有諸多顧慮。明園既是朕賞賜於林盡染,此案又與明園扯上關係,那朕便讓林盡染協助杜卿辦理此案,一應事宜,杜卿要與林盡染多多商議。”
“微臣,謝陛下體恤!”杜子騰連忙拜謝。
林盡染是何人物,早上楚帝便派遣近侍太監孫蓮英至上柱國大將軍府傳旨賜婚,林盡染雖是一階白衣,未曾入仕,但背後的是誰?那是上柱國大將軍李代遠。杜子騰自早間接了這狀子以來,心中惴惴不安,涉案的兩位大臣之子皆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這才急急地遞了摺子面見陛下,望聖上裁決。有上柱國的未來女婿做擋箭牌,自己行事也便利許多。
“孫蓮英陪杜卿走一趟大將軍府,並讓巡防···罷了,你將此事知會上柱國,讓李卿的府兵接管京都府衙的捕快。”楚帝原意是讓巡防營看守明園,但如此辦了,那上午明文頒旨賜婚賜府,下午派兵圍了明園,那李代遠便成了個笑話。
“是。”孫蓮英便和杜子騰一齊退下了。
林盡染與李時安還在東市採買明日祭拜的供品、香燭,並不知孫蓮英與杜子騰已在大將軍府裡傳達陛下的口諭,李代遠當即讓趙信忠點了八十府兵前往明園。
上柱國的這番動靜自然也是傳到長安各府,奇怪的是今日上午,近侍孫蓮英才剛剛在大將軍府傳了聖旨,下午與京都府尹杜子騰又至,且不多時,李代遠便點了府兵,目的地貌似是明園。
此時林府剛得知此訊息,林靖澄略微有些不安,明園是陛下剛剛賜予林盡染的,也並未聽聞林盡染今日便要入住,那李代遠便沒有理由說現在就要派了府兵去明園。
“去把那個逆子叫來!”林靖澄越想越不安,便讓下人去把林明德喊來,再好好盤問。
“爹,我都聽你的話沒有出府了。”還未進門,便傳來林明德的抱怨,顯然對禁足在府內有很大的怨氣。
“哼。”林靖澄看著眼前的二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我且問你,你可知明園?”
林明德貌似是被踩住了尾巴一般,但還是趕緊把這慌張的情緒壓了下去,淡淡說道:“知道啊!不就是陛下賞賜給那林盡染的宅子嘛,今早又是頒旨賜婚,又是賞了宅子,眼下應是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
林靖澄緊盯著這家中老二的眼睛,知子莫若父,做爹的顯然是看到了這老二的眼神有些閃爍,林靖澄一拍桌案,大吼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逆子,明園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哪有啊,爹!”林明德早已習慣這個爹生氣的模樣,依舊是冷靜的說道,“孩兒天天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事兒還能逃得過您的眼睛嘛。”
“逆子!還不說!”林靖澄左右看了看,只抄起一旁青釉雞首壺,猛地砸到林明德腳邊。
林明德終究是年輕氣盛,一言不合便反駁道,“爹儘可將瓶子往兒子頭上砸。在爹的眼裡,孩兒終究不如大哥,那便喚大哥回來,讓大哥日日在爹面前盡孝,孩兒一死了之,不礙爹爹的眼。”
“這又是怎麼了?”韋氏聽到父子二人大吵,又是摔瓶子,又是尋死覓活的,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