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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慌忙垂頭立在一旁。轉念一想,拔下金簪握在掌中。
她忘了,自己如今已經不是什麼西園的小夫人,她不能怕他!
腳步聲漸近。
窈孃的臉色不由自主的發白。
冷梅氣息倏爾遠逝,玄底黑靴從她眼前邁過去。
幾個秉筆太監略彎了彎腰,連忙去追趕已經走遠的陳用吉。
窈娘抬頭。
陳用吉方才竟是一眼都沒看她。
太極殿中。
礙於新君忽然頭疾發作。御階上的主座都是空著的。
林相今日稱病,是以便只有窈娘和林稼坐在右首的桌案上。
正對著她的,便是陳用吉。
陛下未到。宮人不敢貿然開宴,桌案上只擺了些果食,並一些酒水。
陳用吉一杯接一杯的飲酒,單是窈娘看見,便有宮人上來換了叄次酒壺。
他時常抬頭,眼神幽暗,落在她身上時,倒讓她忘了方才在長廊上的勇氣。只垂著頭避開他的目光。
林稼似是察覺了,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你放心,我在這裡,他不敢亂來的。”
窈娘勉強點頭,可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卻越發冰冷,沉重無比。叫她食不下咽。
好在新君終於帶著壽陽入了殿。
新君面色蒼白,眼神略顯渙散,眉宇間殘留著痛楚之色。倒是壽陽顯得神采發揚,轉身便吩咐了開宴。
舞姬入殿,滿袖飛花,終於擋住了陳用吉的視線。
窈娘暗暗鬆了口氣。
今日雖是貴妃壽宴,席上的氣氛卻不能算作太好。雖然這次新君沒有心血來潮,做出什麼越矩的事情。
可是大臣們多半愁眉苦臉的。
自從新君入宮。
兩河氾濫,川北大旱。
北邊的胡人又虎視眈眈,前些日子邊軍來報,說是在城外發現了胡人斥候,只怕不久胡人便會派大軍南下掃掠。
這一場雪下去,草原上免不了凍死些牛羊。只怕仗是一定會打起來了。
天災人禍頻頻發生,還能是因為什麼?
無外乎天子失德。
楚王入宮前名聲便不好,行事暴戾,喜怒無常,縱奴行兇,諸般罪名羅列起來,妥妥一個暴君胚子。
只是如今的大周宗室中若有可立之君,皇位又怎麼可能輪到他身上。
有想不開的御史喝多了酒,腦子一熱,便跪倒在殿中,揚聲奏請新君下罪己詔。
新君頭疾剛剛平復,心情正不好。立刻便又停了宴席,召走朝臣。
只留下家眷們面面相覷。
林稼也被新君召走,臨走時只安慰窈娘,要她早些回府,不必在宮中等他。
外頭夜色黑沉。白雪映上朱牆。
窈娘跟在幾個朝臣家眷身後,轉過小徑。
身後忽然有人捂住她的口鼻。將她拖到樹下陰影處。
窈娘拼命地掙扎。
熟悉的冷梅氣息傳來,帶著濃濃的酒氣。
男子在她耳旁低沉道:“若是想讓那些家眷們知道你是我的小夫人,便只管叫出聲。”
懷中掙扎的力道頓時消失。
陳用吉勾唇,將窈娘拖到西側的耳房中。他關上門,終於鬆開了她。
暖氣迎面,凍僵的身軀活了過來。窈娘盡力躲到離陳用吉最遠的地方。
“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
陳用吉明顯喝多了酒,眼尾醺紅,眉間小痣黑潤髮亮,眸光沉沉壓在她身上,壓得窈娘心中某處崩塌下去。
“夠了!我跟你沒有關係,你憑什麼說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