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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稼轉身,將那金簪重新插回她鬢髮間。二人身形交迭。
陳用吉攥緊了手,他就站在長廊邊上,看著林稼替窈娘簪發,看著窈娘任由林稼牽住她的手,從他身旁離去。
“以為離開了我。從此就天下太平,諸事順遂······”
背後的目光實在太過顯眼,由不得窈娘不回望。
她瞧見陳用吉對她彎彎眉眼。
“去吧,在外頭受了苦,你便知道該回來找我了。”
林稼的手一瞬握緊。窈娘低低啊了聲,她回頭,看見林稼眼中洶湧起些微波濤。
“握痛你了嗎?我輕一些。下次不會了。”
長廊外頭,已有風雨欲來之勢。
大雨傾盆而下,也就在轉瞬之間。
九月裡,天清氣朗,秋色染紅了京畿之外滿山的楓樹林。
初秋時分,還是登高望遠的好時節。
林相老朽,林稼生母早逝。
府中也沒有個正經主人能跟窈娘說說話,她不敢回到宮中,唯恐遇到陳用吉,日日呆在相府,實在煩悶的很。
林稼見她如此,在內閣告了假,帶她到北山之郊去遊玩賞楓。
車過洛水,邊上有鄉野人家支出來的攤子,賣一些民間才有的糕點。
林稼命人停了馬車,每一樣都買了些。
他拈了枚小巧的棗花糕,嚐了嚐,皺眉:“好甜,你嚐嚐。”
說罷,就又重現拈了枚棗花糕,送到窈娘唇邊。
糕點嫣紅,手指白皙。
窈娘頗有些窘迫地咬了一小口。
除了成婚之夜的意亂情迷,在那之後她並未再跟林稼有過肌膚之親。
此時唇瓣碰到他手指,倏地蹭起一陣酥麻之感。
“甜嗎?”
口中嘗不出滋味,臉倒先發燙了。
窈娘點頭。覺得自己臉一定是紅了。
她垂眸。
“其實你不用為了我特地告假的。只要能從宮裡出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什麼,我都不在乎的。”
“窈娘······”
林稼截住她的話頭,直直盯著她。
“你不在乎,我就不能在乎嗎?我們是夫妻,已經成了婚,是上了林氏祖譜,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的夫妻。我當你我林稼的妻子,才會處處在意你。你明白嗎?”
他的目光像是一張綿密的網,鋪天蓋地朝她撲來,將她罩住。任她使勁渾身解數也掙扎不能。
窈娘羞窘。
更何況,也許她根本就不想掙扎。
她垂頭,看著林稼和自己交握的手,不期然想起那日長廊上陳用吉陰鷙的眼神。心裡慌亂,一下掙開他。
林稼有些黯然,但微笑:“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想通。”窈娘咬唇,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張張口。
外頭傳來林墨慌亂的聲音。
“不好,公子。有些不對。咱們好像被人跟上了。”
今日林稼出府,意在北山遊玩,同行的除了林墨,也就還有另外叄個侍衛。
方才過了小攤,沿著洛水一路往下。楓葉是越來越紅,遊人卻也越來越少。
林墨專心想找一個風光秀麗的地方,卻不料走著走著,前頭忽然出現一隊人馬。再想回頭,後頭的也有人堵上來。
馬車中,林稼拍拍窈孃的手,示意她別怕。
他出了馬車,朝那些手持長刀的山匪看了一眼,緊接著壓低聲音對著林墨道。
“待會兒要是動手,你只管護住夫人。”
林墨咬牙,想要爭辯,奈何林稼神色實在凝重。
窈娘坐在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