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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之後在林府中見過林墨。
只覺得少年身形委頓,沒有從前看著挺拔筆直,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
她心下覺得愧疚,便時常叫侍女給他送些補身的湯去。
林墨倒也不推辭,每次他都是笑嘻嘻接了,再問一聲夫人安。
他這麼爽快,窈娘倒不好覺得彆扭。
湯水便時常送過去。
偶爾親手為林稼調製湯羹時,若是有多餘的,還會順帶分林墨一碗。
窈娘心中坦蕩,不覺得有什麼。
倒是林稼,一日午後小憩,他撞見侍女從小廚房帶著食盒送給林墨。
當下便玩笑般將窈娘壓在榻上,剝了她的衣衫狠狠肏了一番不說,還威脅說若是日後再給林墨送湯,他便要將她鎖在屋子裡,再也不許她見外男。
窈娘當林稼是吃醋,便對他作了保證,不讓侍女再給林墨送湯。
轉日,隆冬大雪。
白絨花一樣的大雪覆蓋了京畿之地。
滿目皆白,侍女捲起裘簾,外頭冰冷而清新的空氣擁進來,窈娘深深呼了口白氣,順勢讓侍女給她穿上了白狐氅。
今日是壽陽生辰。新君在宮中大擺宴席,要朝中大臣攜著家眷,到宮中為壽陽慶賀生辰。
宴無好宴,尤其還是新君所賜的宴席。
窈娘是不想去宮中的,她怕撞見陳用吉。
可是壽陽如今懷著孕,還孤身一人留在宮中。若是她真的不去,心裡是安定不下來的。
北山上那一遭,林稼後來只告訴她,他派人去通緝那夥山匪時,他們已經被人滅了口,什麼搜不出來。
但想也知道是陳用吉做得,除了他,還有誰手能伸那般長。
“夫人,公子已經在府外等您了。”
林墨腰間挎劍。
他從冰天雪地裡進來,身上還帶著寒氣,便不往窈娘身邊湊,只站在一旁,笑嘻嘻搓著凍僵的手。
窈娘蹙眉,對侍女道:“取個暖爐來。”
林墨抿唇,連連擺手:“不用了夫人,我一會兒還要去伺候公子。哪裡有時間暖什麼手。十幾年來早就習慣了。”
他臉龐俊秀,猶有叄分稚氣。這麼一開口,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都會心軟。
窈娘強將暖爐塞進他懷中,“給你便拿著,一會兒是一會兒的事,不耽誤現在。”
少年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接過了。
冰冷的手指蹭過窈娘手背,凍得窈娘一顫。
心下暗歎,都冷成這樣了,委實可憐。
林墨捧著暖爐,領著窈娘和侍女往府門處走,還不曾看見在門口候著馬車,唯恐林稼發覺,就隨手將湯婆子塞給了路過的小廝。
此時天地俱白,府外掛著的紅燈籠上一蓋了一層雪,透出幾分悽豔。
遠遠的,林稼身著青衫,披了件水玄大氅。
立在那裡時,宛如雪中修竹。
窈娘遙遙衝他招手,待撲在他懷中,嗅到他身上冷香,心神方才安定下來。
車駕行至建章宮。
宴席還未開始,窈娘先去見了壽陽。
她比從前豐腴了許多,臉頰上長了肉,一派團團圓圓,不似從前那樣清瘦。小腹隆起,比起八月時肚子要大了不少,是徹底顯了懷。
算起來,來年叄月,初春時節,便到了這孩子該降世的時候。
建章宮裡處處明繡彩飾,只是壽陽神色還是淡淡的,一點都看不出即將為人母的喜悅。
窈娘與壽陽說了會兒話。
便有宮人稟報,說是新君頭疾發作,要召貴妃過去伺候。
“這天寒地凍的,外頭的路溼滑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