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顧炎青示意下屬把白布蓋好。
“把這些人的屍體都抬走,好好安葬吧,將軍府也帶治喪了。”李承顯說道。
“已經安排的人手,之後會有人來處理。”顧炎青稍作停頓:“不過這府中事情……”
喪事總是需要有人來操持的,可將軍府全府皆遭毒手,僅剩禮郡王妃一人,可如何來治喪。
“多謝顧大人關心,郡王府會有人來操辦的。”
將軍府內瀰漫著悲傷的氣氛,白色的綢布掛滿了整個靈堂。靈堂外,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面容哀婉,默默地為將軍祈禱著。
而在靈堂的一角,僅僅一個女孩身著白衣,默默地跪在那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無助。
白靖嫻是將軍的獨女,白家夫婦的突然離世,對她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在這個世界,二老是她最親近的人。原以為可以補償她前世的親緣,然而命運卻對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還是隻留了她一人。
是她命中帶克嗎?終不得雙親圓滿。
腦中不停的出現父親和母親的軟語,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她再也聽不到父親的聲音,再也看不到母親的笑容。她感到自己依然是孤獨的。
沉浸在悲痛中,想的自己必須堅強起來,白家軍那邊華冰已經送信,帶總兵他們入了京,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靖嫻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然後向靈堂外走去。
郡王府的下人們忙碌地在將軍府穿梭著,他們在為將軍夫婦的葬禮做著最後的準備,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痛的表情。
而此時的御書房,聖上端坐在上面,面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只是靜靜的聽著李承顯說著白家的滅門。
李承顯話落了良久,聖上才緩緩地說:“白將軍的掌印和白家軍的虎符在哪裡?”
李承顯遲疑了一下,說道:“還未找到。”
在李承顯進宮之前,聖上已經得到了白家被滅門的訊息,不過是等著有人來報。
而李承顯說了半晌,始終沒有說道聖上想知道的,白將軍被滅門,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重要的是,白佰興的掌印和白家軍的虎符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裡,不然,這天下,怕是要大亂了。
聖上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發出急促的聲響,李承顯低頭站在那裡,緊抿著唇。
過了好一會兒,聖上停止了敲擊,看了一眼李承顯,說道:“去找,務必找到。”
“是。”李承顯此行退出御書房。
四十萬的白家軍,一直也是聖上的心病。
天家無情,縱然是將軍府被滅門,在他們的眼中一眼是的兵權最為重要。
白佰興在十年間把白家軍從五萬擴成了四十萬大軍,他在白家軍的地位是聖上不得不考慮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外患情平定之後,便召了白佰興一家回京,怎麼說也是一種牽制。
之前白家的屢次被牽連,且不說白家是否乾淨,聖上也知道了幾個皇子皆看上了這不小的兵權。
如今白家滅門,這會兵權之爭怕是又要開始了。
這幾日白靖嫻都守在靈堂一步都不肯離開,今日是停靈的第七日,按照應有的習俗,盡是就在下葬了,可是白靖嫻不準任何人起靈。
李承顯這幾日也都在將軍府陪著,下人來問了幾次,李承顯看她始終沒有動身的意思。
“靖嫻,你在等什麼?”
白靖嫻抬手扔進火盆幾張黃表紙,目光盯著跳動的火苗,聲音很是無力:“父親無子,我再此披麻戴孝已是不合規矩。”
李承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現在是郡王妃,她父親在她面前也是臣,她披麻戴孝自是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