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白靖嫻大喊著拍桌起身。
“你這次出門只怕有一定的原因是躲李承顯吧,”知道她要否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不用否認,我相信白將軍不可能看不出那個顧豐對你的不同,但是將軍還能讓你與他一路,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對與不對。”
當然有,不就是找顧豐的師傅還有殘玉,父親和顧豐的秘密她不能說,只能任由謝居安把原由安在李承顯身上。
“還有,你覺得我為什麼今日才到,你們出發的那日他就已經知道了,又必等到今日,還有剛剛我說客棧塌了你都不會有事,不是玩笑。”
謝居安不願去管她離京的原因,也不該他問,但是不容她裝傻的對待。
“華雪,你可覺得我在開玩笑?”謝居安停頓了,眼神犀利的盯著華雪:“說實話,你知道的。”
華雪頓時一愕,謝居安像要把她看透一般,自己知道的?謝大人他知道些什麼?
見華雪愣住,謝居安又道:“剛剛在樓下不是聽懂了嗎?”
原來一切都被謝大人看在了眼裡,定定心神開口說:“謝大人說姑娘不會出事,小的猜想此次前來的人定不止謝大人一人,只怕這客棧周圍有不少人是謝大人帶來的。”
“聰明。那為何我們今日才到。”謝居安話說是對華雪說的,眸子卻一直盯著白靖嫻。
華雪眼中浮出幾分迷惑,:“這個小人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謝居安收回目光,淡淡的說:“因為三日前聖上已經賜婚,定白將軍之獨女和禮郡王殿下結秦晉之好。”
此話平地驚雷,令心波振盪。白靖嫻一時間愣住,面色瞬間泛白,手捂心口,彷彿那跳動的心臟被利刃割破了血管,如不捂緊,便會血流不止。
好痛,好冷,錘在身側的手指,竟不住發顫。
如在夢中,囈語般道:“為什麼,為什麼?”
”我人已經離京了,父親外任多年,一朝回京手中實權不多,帶回京城的兵力自保都不夠,再說代王也已經誇了,父親對他的幫助並不大,娶我還不如京中世家大族的女兒。”
華雪見她這般失神,輕喚了一聲:“姑娘。”
謝居安倒是鎮靜如常道:“想想你在太子府時的一切,就不說他本人,想想太子妃是如何待你的,太子又是何態度,你雖每日呆在府中,外面的事不見得全然不知,按照太子殿下平日的性子,可會插手白家的事,又可會讓李承顯涉足此事?”
“既是如此,白將軍如何能平安回來不說,夫人還得了誥命,又是為何?難道你自己沒有琢磨過?”
心中原本被她藏起來,不願觸碰的那片空曠之地,迷霧逐漸散開,繼而抽絲剝繭一般漸漸露出清晰的凌亂和慌張。
她亂糟糟一團漿糊般的腦子裡,一個個念頭蹦出,穩穩的落在那片空地上,下意識的去看,原來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害怕、不敢、不願去注意。
時間回到三日前。
“白將軍恭喜啊,咱們將軍府出鳳凰了。”趙公公尖鳴的聲音一下下敲打在白佰興夫婦的心上。
“趙公公何出此言啊?”白佰興也算是明知故問。
“聖上可給將軍尋了位佳婿啊,這賜婚的聖旨都下來了。”抱著懷中的聖旨,趙公公面上堆滿了笑。
“這個怎麼是好,小女正巧不在府中啊!”白佰興一臉懊惱狀。
“將軍不必煩心,聖上知道白姑娘近日不在京中,特准將軍代為接旨,將軍請吧!”趙公公單手向上,雖是恭敬不必,但是氣勢不弱,不容白佰興夫婦再有任何的推諉之詞。
只能上前跪下:“臣接旨。”
趙公公站定,清清嗓子後,展開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