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奉歐陽千總之命給趙成義送點東西過來的,結果在半路上見包春生幾個需要幫助,問明瞭大家正好同路,他們就非常主動地幫包春生把東西都搬回來了。
這幾個人常跟在歐陽千總身邊,對於趙成義也是非常熟悉的。結果,當他們走進院子時,就見趙校尉徹底崩掉了“寡言可靠、百折不撓”的人設,“嬌”笑著從臥室裡衝了出來。親衛們目瞪口呆。
趙成義蹲在阿順身邊,對阿順說:“那個,給我點水。”
阿順便舀了些水,舉在半空中慢慢地倒,趙成義就著這些水,三兩下洗完了手。當他起身時,他才看到歐陽千總的幾個兵,笑著打了招呼,說:“咦?你們怎麼這個點過來了,莫非是有什麼事?”
為首的那個趕緊說:“沒事沒事!這不是聽說了校尉這裡正收拾屋子嘛,頭兒就讓我們過來看一看。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千萬別客氣,我們兄弟幾個都有的是力氣。”這理由是他現編的。
其實,他懷裡正揣著歐陽千總編寫的盂銅城適婚女子資料譜。為了感謝趙成義的開導,私底下十分熱衷於做媒的歐陽千總打算給趙成義保一個好媒,於是就讓親衛們把他半生的心血(歐陽千總本人語)送了過來。不管趙成義看上的是資料譜上的哪位女子,歐陽千總表示,他都會努力幫他搞定的!
當然,如果趙成義更喜歡小夥子們,歐陽千總正在編寫的盂銅城適婚男子資料譜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親衛們也很機靈。如今還不知道趙校尉的臥室裡藏著什麼呢,這相親譜是拿不出來了。萬一裡頭正坐著嫂夫人,嫂夫人不得拿上刀子去找歐陽千總拼命?(西北十城中的女人們都很彪悍。)
趙成義並沒有產生什麼懷疑,笑著說:“哈哈,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瞧著是沒什麼活了。不過,既然你們已經來了,就別急著走了,都留下來吃頓飯。明誠,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些都是……”
祁明誠笑容溫和地向大家打了招呼。
“這是我義弟。”趙成義笑容滿面地說。他看著祁明誠的眼神中帶著他不自知的歡喜快樂。
這幾位大兵都是土生土長的西北人,不過,他們有同僚來自四面八方。在有些地方,結契的男子間並不互相叫“相公”、“良人”的,他們會叫“義兄”、“義弟”。所以說,義兄義弟的稱呼並不能證明祁明誠和趙成義之間是清白的,趙成義看著祁明誠的眼神就更顯得他們不清白了,於是親衛下意識地把那份相親譜往懷裡的更深處塞去。如果他當著人家夫夫的面把相親譜拿出來,這是作死啊!
來西北的一路上,祁明誠幫著趙成義打理內務,他都已經習慣了。趙成義甚至把身上的錢都給了祁明誠,讓義弟幫他管著錢。所以,此時的祁明誠也是端著一副主人的模樣,笑著說:“我們今日剛到,屋裡屋外才剛收拾得能夠見人。不過,既然都是自己人,想來你們也不會怪我們招待不周了。”
“不會不會!”為首的親衛趕緊說。
祁明誠趕緊說:“哦,那就這麼定了,你們可答應留下來了。王根,你快去打些酒來。我去廚房裡看看。”他偷偷給了趙成義一個得意的眼神,一招最簡單不過的以退為進就把大兵全部留下來了。
大兵們幹活相當利索,屋子裡原本收拾得差不多了,但他們不好意思留下來白吃,便主動找出了很多活幹,不光把新買的傢俱放到了合適位置,還把大門加固了,還爬上屋頂檢查替換了一些瓦片。
祁明誠知道大兵們的飯量大,自己家裡準備的吃食恐怕不夠,就特意從酒樓定了兩隻烤全羊。
祁明誠本身並不喜歡吃羊肉,他覺得羊肉的味道太羶。他不喜歡羶味。
趙成義尋了一把匕首,洗乾淨了,從羊腿上切下一片薄薄的肉,放在了祁明誠的碗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