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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劉青真得在言語上罪了你,也沒必要這樣糾纏不放。何況,上午劉青還幫你抓了賊。”雲瑾蘭在一旁看不過眼了,冷冷地說道。
從整個事件推斷,她也是猜出來了,劉青上午見義勇為幫的警察就是這個傅君蝶。
“瑾蘭姐,算了吧。她還年輕不懂事呢,我們走吧。”劉青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說著就要開車走。
傅君蝶差點被他的話噎死,暗忖這傢伙真是無恥,在這個女人面前就表現的風度翩翩,說話溫柔,像足了個紳士,在自己面前就……
她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都是女人,憑什麼待遇就這麼天壤之別。
正想說話之際,劉青已經駕車和雲瑾蘭揚長而去。
開出了一段距離,劉青才回頭對雲瑾蘭點了點頭:“瑾蘭姐,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
“不客氣,今天在商場內,你也幫過我。”雲瑾蘭展顏一笑,即不與劉青保持距離,也不與劉青過於接近。
劉青呵呵自嘲一笑,轉而繼續開車。
過得好一會兒,雲瑾蘭才蹙著眉頭問道:“剛才為什麼傻笑?”
劉青緩緩搖了搖頭,繼續盯著前方,神色平靜道:“瑾蘭姐不要誤會,我知道你不是個勢利人。”
他心中卻是補上了一句,雖然不勢利,但卻對男人太有防備心理。
雲瑾蘭檀口輕笑,卻並沒有說話,眼神中的一絲疲勞一閃而逝。
“這樣吧,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劉青緩緩看了她一眼,“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等你哪天有空了,再把今天這頓補上。”
雲瑾蘭微微訝然,略微疑惑的盯著劉青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然而,以她這麼多年來的閱歷,竟然無法透過他目前的真實想法。若不是注意力集中的觀察,只會看到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睛。
此時的雲瑾蘭在仔細觀察過後,卻發現這明顯比自己小的男人竟然有著一汪深邃不見底的眼神,只能隱約見到一絲道不明的憂鬱,蒼涼。
甚至,他還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戾氣,若非雲瑾蘭閱歷極強,根本無從發現,就好像刻意的,在他自己在心靈視窗上加了把鎖,任何人都無法窺視。
即便是這些微著實難以掩飾的神色,也感染的雲瑾蘭那古井不波的芳心略微顫動。
他在說謊。
雲瑾蘭嬌軀輕輕一震,剛才在刑警隊裡肯定是撒謊。
一個窩在小小建築工地上打工六年的男人,應該早就被消磨去了銳氣。平淡而年復一年的日子不停重複的生活,只會讓男人徹頭徹尾的平庸起來。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恰恰相反。
只有經歷過無數故事的男人,才會將自己內心深處掩藏到角落裡,不讓任何人瞧見。
由於工作的緣故,各種各樣優秀的男人云瑾蘭也未曾少見。
只是,在那浮華修飾的外表下,總是有著難以掩藏的浮躁,竭力在她面前表現的與眾不同,才華橫溢,卻恰恰體現了其內心的蒼白幼稚。
一雙雙誠懇的眼神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對她身體與金錢的渴望。
雲瑾蘭甚至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為何要在這爾虞我詐的商場中煉出一副火眼金睛,讓她無法抗拒的被動接受著那一幅幅動人外表下的汙穢。
“瑾蘭姐為什麼盯著我看?”劉青回頭微愕道,“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了?”
被他這句話一說,雲瑾蘭立即從遐想中回過神來。
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眼神遊離的掩飾笑道:“我在想,究竟一個男人要小氣到什麼程度,才會再三推脫和一個女士的午餐?不過,現在我已經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