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女子,也是一臉驚異的神情。目光中驚懼異常,閃爍不定。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也不說話,有的時候,沉默反而比開口更為穩妥。我本是個無神論者,自然不相信鬼怪之類。加之那女子在昨日白天午時也曾出現過,自然不可能是鬼怪異類。
那女子似乎也緩過了神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瞪著我道:“你不是梁兒,你倒底是誰?你把梁兒,到底怎麼樣了?”
梁兒?我心中疑惑萬分,梁兒是誰?忽而想起,我以前那個皇帝,就叫吳梁。當然,現在我就是吳梁了。這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開口閉口都是梁兒,那豈不是應當比我高一輩?加之在這深宮之內,先帝死時,其一般的嬪妃都會隨之殉葬。而能夠活下來的,只有東西兩宮太后而已。難道說,這女子是太后來著?
我的心思飛快的旋轉開來,按理說就算她是太后來著,按照她的年齡來看,恐怕比我也要小上幾歲,自然不可能是那傢伙的親生母親。不是親生母親,那自然沒有母子連心-一說。那她又是如何認出我,不是那個吳梁呢?
對了,我若是那個真正的吳梁,自然不可能出言調戲太后。更加不可能不認識她,難道就是在這方面露出了馬腳?
這一切思慮,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一旦想通了這點,我立即裝傻起來,臉色連連疾變,跪拜下去道:“母后吉祥,兒臣先前以為是哪個不相識的嬪妃,在此彈琴。本想上前調戲一下,豈料竟然是母后鸞駕在此。兒臣一時糊塗,請母后賜罪。”
我這麼說,純粹是賭一把的心態。若是壓對了寶,自然會相安無事。若她不是太后,還不是任由我這個皇帝捏圓搓扁。
那女子眼中疑惑稍去,卻又更加迷茫起來。微蹙秀眉道:“才數月未見,怎麼的就會不認得哀家了?”
我心中一喜,果然壓對了寶。同時也為自己的推理能力大感自豪。當然,這也是形勢逼人,一點點急智罷了。
“母后冤枉兒臣了。”我裝出一副恐慌的模樣,一臉無辜道:“兒臣始終沒有見到母后都正面,哪裡能夠認得出母后啊?再者,母后何故披頭散髮,若是頭戴鳳冠,兒臣自也不會認錯了。”
太后這才疑慮全消,估計是聽得我最後那句解釋之詞。才放下心了吧。只是,她又臉色微怒道:“這事就不與你計較了,只是為何出門數月,回宮之後,卻又不來請安?是否早已經將我這個母后忘記了?”
“母后冤枉兒臣了。”我苦著臉道:“兒臣數月在外,嘗見民間疾苦無數,遂立志勵精圖治,拯救苦難百姓。加之回京之後,立即又被諸多公務纏身,一時半會脫不開身。不過,兒臣則日夜思念母后,每日裡都讓皇后代兒臣請安去。”
“唉,起來吧。”太后哀怨地輕輕嘆了一聲,淡淡道:“哀家也知曉你近日的確勵精圖治,一掃先前那副頹廢模樣。不過,日後要是得了空閒,就來慈寧宮看望一下哀家吧。”
“母后放心,待得兒臣將些瑣事處理停當後,定然天天去拜望您。”我心中暗驚訝,這還是個正宮太后呢。那個太上皇,究竟幹什麼吃的?竟然找了個這麼年輕女子當皇后?那老頭子他嚼得動麼?
“哀家自然知曉你我並非嫡親母子,情分自然不厚。然而你畢竟身為真命天子,百善以孝為先,縱使再不心甘情願,也要給天下人做個榜樣。”太后幽幽地坐下,淡淡說道:“你起來吧,夜深天涼,小心別凍著膝蓋了。”
“兒臣知曉了。”我起身站了起來,側立在一旁,細細打量著那太后。她約莫只有二十二三歲上下,長著一副瓜子臉蛋,加之長髮披肩。極是好看。
“梁兒,你是否很喜歡聽哀家彈奏古箏?”太后蔥白玉指輕輕按上了琴絃,輕嘆道。
“兒臣自是極為喜歡,否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