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的路上躺在擔架上,想著一同出去的隊員們還有村民。
這回也算是趕巧了,要是他們沒去做宣傳,或是村長的小孫子沒發現牆上的裂縫,大家都在家裡頭避雨,豈不是要出大事?
不說泥石流能搗毀整個村子,破壞半個村子的能力總還是有的。
“溝裡發生的事值得深思。”
薩楚拉對靳陽說道。
靳陽點點頭:“太值得深思了,我下午就去局裡找責任人。”
誰知老婆當即就翻了他一眼,對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的意思是……”
薩楚拉正要解釋,旁邊病床的大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的意思是你先睡覺哇,這才不到六點,大清早你說說你倆嘮啥呢麼?別人不睡啦是不?”
大姐一開口,其他病床的人紛紛用翻身和咳嗽來附和。
薩楚拉的後半句話就沒有說出口,和靳陽兩人雙雙安靜了下來。
玻璃窗外隱隱的有了亮光,偏偏雨勢不停,烏雲黑壓壓的飄在頭頂,天氣依舊是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二人半晌沒有說話,薩楚拉靠著醫院薄兮兮的枕頭睡著了,臉上帶著紅色和青色的傷痕。
靳陽拿出自己的手絹,去水房洗乾淨後坐在床邊,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沿著她的肌膚輕輕擦拭。
從臉頰,到額頭,再到耳後,直到泥漿乾涸後的留下的印記消失不見。
再輕輕的牽起薩楚拉的一隻手,把她嵌在指甲縫隙裡的汙泥一點點擦拭乾淨,露出蔥白乾淨的手指。
靳陽的動作輕柔,又帶著分刻意的小心,分毫沒有驚擾到仍在熟睡的薩楚拉。
自己身上不說乾透,起碼是不在滴水了,衣服還是潮呼呼的,襯衫貼在後背上一片冰涼,竟然比冬日還要冷。
鼻尖猛的一抽,癢意襲來,靳陽瞬間把手絹扔掉,上手捏住了自己的鼻翼。
響亮的噴嚏被扼殺在了搖籃裡,薩楚拉仍舊在睡夢中,沒看到此刻靳陽的表情。
於此同時另一頭。
老靳成功的驅趕走了來鬧事的人,代價是街坊鄰居都看見了他的壯舉,這次算是丟了人了。
靳陽就是再考一次北大,都拯救不了老靳家在街坊左右的名聲了。
老靳被孫子折騰了小兩天的功夫,整個人都要廢了,小祖宗能磨死人。
實在是撐不住了,大清早的就騎著腳踏車去了親家那裡。
把小長夏往靳陽丈母孃家的炕上一放,這孩子的哭聲立馬嘹亮的響起,吵的人耳膜都疼。
額吉把孩子抱過來,在懷裡晃著哄了半天,問道:“親家,孩子哭多久了?”
“啊呀,一直哭一直哭,得哭了有一陣子了!”
薩楚拉的額吉聽了反而樂了,低頭啪嘰一聲在外甥的腦門上親了一口。小長夏被姥姥一親,哭聲拐著彎的往上飆了一個調,是越發的嘹亮了,姥姥聽見也樂的更開心了。
抬頭跟親家說:“這孩子倒是好嗓子啊,一點兒不像他媽,隨他姥爺。”
小長夏哭著在姥姥晃悠的臂彎裡睡著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老靳一抹額頭,這孩子比靳陽小時候還難搞。
另一邊的醫院裡,天色大亮薩楚拉卻是睡醒睜眼了。
她開口
噠噠噠。
三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坐在辦公室裡的領導後背莫名一涼, 喊進來的時候嗓音都在顫。
薩楚拉和靳陽兩人在聽到進來二字後立刻推門走進, 停在了領導的辦公桌前。
處長把茶缸子推到旁邊,按理說來了兩個下級, 他也不至於這樣侷促。
可誰讓自己不佔理呢,進來的薩楚拉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