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的看。
“你給我這個幹啥?”
卡其爾這一年來操心操的,人都瘦了。
早就不復當初靳陽兩口子剛來時那樣肉山一般,現在你只能說是黒壯黑壯的。
“我這當叔叔的沒啥可給的,給娃買了塊石頭。”
說著卡其爾連連擺手:“別客氣,不值幾個錢!”
靳陽把石頭揣進口袋:“的確不值錢,你真小氣。”
“給你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你工資多少,我工資多少?”
卡其爾一邊給靳陽讓開路,一邊抱怨道。
靳陽拿好自己的行李,不理卡其爾的話頭。
一個禮拜沒見媳婦和娃,天天和卡其爾在辦公室待著,鬧心死了。
腳步輕快,靳陽走到外頭,把行李往車後頭一扔,鑽進了車裡。
“回家!”
靳陽給自己鼓勁兒,插上鑰匙腳踩油門,精神頭十足。
汽車在路上狂飆,從速度上來看,看不出是個破車。
回去的路上天邊飄來黑壓壓的雲,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靳陽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來。
本來只要四個多小時的路程,被雨一攔,靳陽足足走了六個小時。
到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車停在大門口,動靜吵醒了好幾戶鄰居。
紛紛開了燈往外瞅,雨越下越大,嘩啦啦的拍打著玻璃窗戶,往外瞅啥也看不清。
靳陽沒有帶傘,抓起行李冒雨往家裡衝。
剛進了大門,見自己家的兩間屋子燈都亮著,兒子在扯著嗓子嚎哭。
“別是發燒了吧?”
下雨天孩子容易生病,娃可別有點事。
心裡著急靳陽一口氣衝進了屋裡,甩甩頭髮上的水,面朝炕上:“老婆!”
“我是你爹!”
回應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糟老頭子。
定睛一看,炕上沒有他的老婆,兒子倒是還在。
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掙脫老靳的懷抱,老靳同志寶刀不老,一雙鐵臂把孫子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
靳陽在屋裡環視一週,也不見薩楚拉的身影,心不知怎麼就吊了起來。
他脫掉身上的溼衣服,走過去把兒子從老靳懷裡拯救了出來。
輕輕拍著長夏的後背,問道:“我老婆呢?”
事情還要回到三天前說起。
雨剛開始淅淅瀝瀝的下,後來嘩啦啦的下, 一連幾天下個不停。
薩楚拉下班直接回家, 就連老靳都不能出去和老頭兒下象棋了。
到處泥濘不堪,走路腳底都要被黃褐色的膠泥粘住, 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城裡都是這副德行,就更不要提村裡了, 出門穿一雙雨鞋, 走兩步腳出來了, 鞋還陷在泥裡呢。
在青城撈了個閒職, 薩楚拉幾乎沒啥事情幹,下班上班, 回家帶娃。
週末等靳陽回來,安慰下十分想家的男人。
吃的是新鮮蔬菜, 天天都能見到人,週末再去商場逛一逛。
家裡電視上放著武則天,嗑上一把小瓜子,日子不能更悠閒。
可以說除了沒有靳陽,過的遠比在伊盟的土窩窩裡愜意的多。
人就不能舒坦, 舒坦了便容易懈怠。薩楚拉在青城不過才待了半年, 每每靳陽回來就分外的心疼他。
“可憐。”
薩楚拉只有這一個評價。
可憐的靳陽還有三天就回來,薩楚拉回孃家帶了些額吉做的奶幹奶豆腐,準備等靳陽回來好好給他補補。
天氣預報說未來天天都有雨, 薩楚拉把兒子包的嚴嚴實實的,生怕他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