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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面色微凝,猛的投過來一雙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瞳孔,江白鷺對他的視線毫不避讓。片刻以後,男人冷笑,“江白鷺,你閉上嘴巴,沒讓把你當啞巴。”
他勾唇笑得散漫,笑意卻漫不進瞳孔裡。江白鷺問的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也答不上來。假如他已有的記憶沒有出錯,他活了二十六年,確實沒有過和同性上床的經歷。
假如他已有的記憶沒有出錯——岑戈很確定,他已有的記憶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他掐掉菸頭,捏住江白鷺的下巴,漫不經心地問:“江白鷺,你為什麼想和我上床?”
江白鷺眨了眨眼睛,“我只和喜歡的人上床。”
“你是想說你喜歡我?”岑戈嗤笑,“你
江白鷺在家裡整理大學時拍的照片,自己的照片倒是沒幾張,反倒是他那前男友的照片,一本相簿都放不滿。他不得不懷疑,大概就連對方媽媽手裡的照片,也不如他洗出來的多。
他將對方的相簿丟進書櫃下方的儲物櫃裡鎖好,然後打電話找秦一行打探岑戈的訊息。他倒是想直接找岑戈,只是兩次打過去,接電話的人都是岑戈的助理。
秦一行在電話那頭道:“我聽喻均麟說,他這周都在國外。不過,”對方頓了頓,“下週宋棠的生日宴以前,應該會回來。”
江白鷺:“宋棠的生日宴?”
秦一行:“也送了請帖給你,託喻均麟送到我這裡來的。”
江白鷺:“什麼時候?”
秦一行:“下週三。你去不去?”
“去啊。”江白鷺愉快地開口,“為什麼不去?”
“那行,下週你跟我一起過去。我讓喻均麟多備一份禮物。”秦一行想了想,又問,“你找工作了嗎?你是打算進你家公司幫忙,還是另找?”
江白鷺語氣散漫,“我學的又不是工商管理,對公司裡那些玩意兒一竅不通。再說了,我爹中年力壯的,完全不需要我幫忙。找工作的事不急。”
事實上,別說找工作的事不急。四九城裡像他這樣家境殷實,二十好幾依舊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並不少見。他就是不找工作,整日裡呼朋引伴出門喝酒開趴,也不會把家裡給玩垮。
他面上擺得雲淡風輕,掛掉電話以後,卻上網往幾家大點的出版社投了簡歷。他十八歲那年出國時,成績算不上很好,江總也沒有給他負擔,索性挑了個輕鬆點兒的攝影專業。
弄得到後來,江白鷺整日就被他那殺千刀的前男友嘲弄,說他吊兒郎當和遊手好閒。江白鷺不服氣,抓著昂貴的單反作勢往對方身上砸,還被說成不知疾苦的大少爺,整天掛著相機到處走,在學校裡拍那些漂亮學生。又哪裡知道那些戰地記者每天都過著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生活。
江白鷺二話沒說,半夜裡從床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收拾書包,一聲招呼也沒打,就買了去敘利亞的機票,打車去機場。後半夜前男友從酒吧裡輪完夜班回來……
他打住回憶,垂眸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當年的年輕氣盛和氣焰囂張,還是在笑對方在電話裡得知真相時氣急敗壞的樣子。
良久以後,他回過神來,對著單反裡對方的照片,冷哼一聲。
宋棠生日這晚,喻均麟開車載他和秦一行去宋宅。外院裡香車寶馬停滿一片,內院裡老闆投資商和影帝影后談笑風生,曖昧湧動。主樓宴廳裡燈火繁華明耀,透明的高腳杯在宴廳中央堆成小金字塔,主桌上擺著造型華麗的生日蛋糕。
江白鷺才回國不久,倒是不知道這幾年裡,江總也在錢權的圈裡混出幾分名氣。他無聲無息地站在角落裡,也有不少人上前來搭話。江白鷺耐著性子和他們聊上幾句,看著自己要等的人從門外進來時,三言兩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