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倒是時灼心中有些驚訝,這才發覺自己臉側在滴汗。早些年在戰場受傷是家常便飯,他早已習慣了在處理傷口時忍耐。大概是他表現得過於風輕雲淡,也從未有隊友發現過他的破綻。
這還是他檔案道:“少將晚上好,深夜打擾少將很抱歉,但帝國監獄有重要囚犯越獄,我們臨時接到命令全城搜捕。”
“囚犯?搜捕?”西瑞爾勾起傲慢冷漠的笑容,淺褐色眼眸緩緩掃過他手中檔案,“既然是搜捕囚犯,你們來公館做什麼?”
帶隊軍官被他氣勢壓了一頭,極力維持臉上的鎮定開口解釋道:“我們接到總督府命令,紫羅蘭公館也需要——”
“紫羅蘭公館在搜查範圍內,我的房間難道也在搜查範圍內?還是說,”西瑞爾不耐煩地搖著杯中紅酒,眸光陰沉而銳利地打斷他的話,“你懷疑帝國監獄的重要囚犯,現在就躲在我住的這間房裡?”
“這位不知名的中尉先生,沒有證據就貿然詆譭軍部少將,按照帝國法規你是會被處置的。”西瑞爾居高臨下地瞥向他道。
“抱歉少將,是我們唐突了。”那名中尉臉色都變了,也顧不上再執行軍令,帶著手下後退了兩步,“感謝少將的包涵,少將晚安。”
“晚安。”西瑞爾伸手將房間門關上。
他回到吧檯邊放下紅酒,走回客廳向尤里斯說明情況。幾人在客廳中等到零點以後,醫生才終於將時灼手臂的傷處理好。將他的傷口位置重新包紮起來,囑咐他隔多長時間換一次藥紗,醫生就拎著醫藥箱從房間離開了。
西瑞爾親自將他送到一樓大廳,期間恐嚇他對今晚的事保持沉默,確認醫生臉上沒有撒謊的痕跡後,才從樓下大廳中放他獨自離開。
他從樓下回到套房裡時,時灼和尤里斯在燈下整理,從謝里登辦公室偷出的檔案,中間還夾帶有前妻寄來的信件。尤里斯拆開封口將紙張倒出來,發現裡面除了前妻的親筆信,還有蓋有希林家主印章的檔案。
尤里斯將信件拿給西瑞爾看,猜測兩人大概要熬夜商議,時灼主動站起來提出去洗澡。男人視線從西瑞爾指尖收回,緩緩落在他臉上出聲提醒:“傷口不能碰水。”
“我知道。”時灼回答。
“你自己可以洗?”對方又追問。
“我可以。”不想耽誤他們議事,時灼表現得很堅定。
“這裡有浴缸。”終於看完信上內容,西瑞爾抬起頭加入道。
“那我用浴缸洗好了。”時灼語氣放鬆地接話。
尤里斯卻像是仍舊不太滿意,“你會放水嗎?”
時灼被他問得愈發茫然,“……殿下,我雖然沒什麼積蓄,但浴缸還是會用的。”
皇太子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時灼被他看得心頭微妙起來。
絲毫不知兩人之間的氛圍與磁場,西瑞爾仍在一旁不以為意地勸說:“浴缸用起來很簡單,他不會可以來叫我們。”
皇太子依舊面容深沉地盯著時灼看,絲毫沒有要轉頭理會西瑞爾的打算。
時灼與他對視了良久,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地眨了眨眼眸,眸中帶著笑意試探般道:“我雖然可以自己洗,也會用這裡的浴缸。但是殿下,我現在只有一隻手,脫衣服似乎不太方便。能不能麻煩殿下,進來幫我把衣服脫掉?”
皇太子殿下滿意地收回了目光。
“可以。”他語氣簡潔地答。
被兩人徹底忽略的西瑞爾:“……”
他難以理解地看向時灼手臂,被包住的傷口只是一部分,整條手臂依舊能活動自如。可時灼卻對尤里斯說,自己脫衣服不太方便。
兩人一個敢睜眼說瞎話,一個還敢閉著眼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