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尤里斯直截了當地告訴他:“皇宮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時灼收起笑容來。
“你和我的關係。”皇太子神色淡然地分析,“但那天你被叫過去,我暫時還看不出來,他是接納了你的存在,還是反對我們的關係。”
時灼立刻露出兩分了然來,皇帝老謀深算很能沉得住氣,對他的存在遲遲不表明態度,所以尤里斯主動露出破綻,是想試探皇宮那邊的態度。
他並不瞭解尤里斯與皇帝的相處方式,但終歸尤里斯是最瞭解他父親的人。所以對於尤里斯的打算,時灼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殿下,”他語氣自然地轉移話題,“離皇宮最近的是哪條河?”
“藍月河。”尤里斯簡單介紹給他聽,“河流形狀看起來像月亮,它是首都城唯一的不凍河。”
時灼對這條河流有印象,他曾經在地理課本上見過。
“母親還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帶我去那裡。”對方說。
現任皇后十幾年前已經去世,這件事時灼曾經也是有所耳聞。但直到兩人在河岸長椅坐下,時灼才隱約明白了為什麼,尤里斯每年都會被帶來這裡。
藍月河雖然是叫藍月河,河流卻像是塊月牙形狀的冰透翡翠,如同尤里斯的眼睛那般碧綠漂亮。而在河岸對面的視野盡頭,屹立著終年不化的純白雪山。
時灼靠在身後的椅背裡,仰頭穿過頭頂枯枝罅隙,望向純淨藍白的高遠天空,“……殿下,”乾燥寒冷的風不斷吹起額前碎髮,時灼緩緩張嘴哈出一團白色熱氣,悠閒懶散的聲音裡透著少許疑惑,“看起來不像是會下雪的樣子。”
皇太子沒有說話,從袋子裡拿出圍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就下雪的時候再來。”
時灼抬起眼睛看他的臉,對方將圍巾從他後頸繞過來,順手抓住圍巾兩端要打好結。男人雖然垂著眼眸神色平靜,但時灼仍是從他臉上看出了失望。
尤里斯似乎已經忘了說過,要和他戴同一條圍巾的話。他按住對方打結的動作,嗓音微微上揚朝對方道:“就算是沒等到下雪,我們也不能白跑一趟。”
時灼抓過圍巾兩端裹上他的脖頸,雙手摟住尤里斯將臉貼向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