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奔騰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個相貌溫潤、氣質沉著的青年策馬趕來。
他翻身下馬走近,面上盡是失望與憤怒。
“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折辱於他人胯下?”
“韓信,你若還是個男兒,就給我站直來!”
這一番慷慨陳詞令韓信下意識挺直腰板,他無視周圍人嘲諷的視線,走到青年面前。
“...蕭兄,你怎麼來了...”
少年的眼中有孺慕與敬仰。
與其他人的厭惡憐憫不同,蕭何是唯一平等待他之人。
不僅學識淵博,還認可他、鼓勵他,相信他終有一日能出人頭地。
所以即使兩人只是萍水相逢,卻結下了深厚情誼。
“若我不來,今日你豈不是要遭此一辱?”
“世上有眼無珠、欺軟怕硬之人何其多也,何必理會這等小人?”
蕭何銳利的眸子一一掃過圍觀百姓,最終定格在屠戶那張醜惡的嘴臉上。
“你當街尋釁滋事、挑撥是非,是不把大秦律法放在眼裡?”
“...你、你血口噴人,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青年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嚇得屠戶面色煞白,結結巴巴地反駁。
聞言,蕭何挑挑眉,眼神冷冽。
“呵,開玩笑?”
“你無非不就是看我韓弟無依無靠、無所成就,而恃強凌弱罷了。”
“可惜,今日我便要帶他前往咸陽學宮,拜師學藝。”
“他日韓信封官賜爵,你可還敢欺辱於他?”
話音一落,四周一片譁然。
韓信這遊手好閒之人竟也能去學宮,甚至將來還可能當官?
儘管百姓們萬般不信,但還是不再出言嘲弄了。
畢竟誰願意得罪一個潛在的大人物呢?哪怕這種可能性為百分之一。
一旁的屠戶也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咸陽學宮?”
韓信撓撓頭,眼神一片迷茫。
“嗯,學宮乃始皇陛下與皇后娘娘創立,廣招天下有識之士。”
“以韓弟你的才能,必能得到重用。”
蕭何微微緩和了臉色,溫聲回答。
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沉寂許久的心湖,韓信瞬間振奮起來,雙眸中迷茫褪去、光亮點燃。
他終於等到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了。
“多謝蕭兄記掛小弟,我這就同你趕赴咸陽。”
“只是...”
韓信兇狠盯著屠戶,眼中升騰起熊熊鬥志。
“今日之恥,我韓某記下了。”
“我知你現在看不起我,那麼來做個賭約如何?”
“若三年之後,我未功成名就,便甘願受這胯下之辱,反之,你得給我磕頭道歉,可願?”
他人的諷刺挖苦、欺凌辱罵,韓信都不在乎。
他會將這些當做磨刀石、當做砥礪他前進的動力。
“哈哈哈,當然願意,到時候你可別反悔,鄉親們都給我做個見證啊!”
此等狂妄之語,讓臉色如吃了蒼蠅般難看的屠戶霎時放聲大笑。
周圍百姓們紛紛附和,一雙雙眼睛中都流露出不屑與輕蔑。
韓信這小子十幾年都沒啥出息,短短三年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蕭兄,我們走吧。”
沒有理會這些閒言碎語,韓信與蕭何轉身離去,先是回家收拾了行囊,又去和大娘道別。
“大娘,等我回來報答您的一飯之恩!”
“噠噠噠...”
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