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還是一如當年那般狂。”
衛莊一邊冷聲調侃，一邊抽出了寒光凜冽的鯊齒劍。
一旁的蓋聶也緩緩抽出了木劍。
風起雲湧，殺意瀰漫，大戰一觸即發。
遠處，茶桌前，帝王與紫衣男子相對而坐，氣氛倒顯得十分融洽悠閒。
“武安君還是如當年一樣護短啊！”
“又孝順又有出息，我都羨慕了。”
“嗯，昭昭從來都是個好孩子。”
嬴政看著為自己出頭的孩兒，冷冽如寒潭的眸底漾起一層柔波。
韓非見狀輕嘆一聲，玩世不恭的臉上罕見地多了一絲高深。
“只是，天命難違，有些緣分不可強求...”
“不試一試，又怎知道呢？”
帝王握住茶杯的手逐漸收緊，眸光深邃而浩瀚，彷彿要將一切掌控在手中，即使是天命。
另一邊，戰鬥已到白熱化的階段。
“百步飛劍——”
“橫貫八方——”
“合縱連橫——”
一白一黑兩條龍纏繞在一起，裹挾著無邊劍意與滔天威勢向黑袍青年兇猛襲來。
嬴昭面不改色，緩緩舉起手中跟隨自己多年的鐵劍。
他的劍很普通，此刻收斂了鋒芒後，甚至不如蓋聶的木劍耀眼。
但當他揮出去的一剎那，光芒大盛，似有一片汪洋掀起驚濤駭浪，將黑白兩條龍鎮壓於海底。
其實，嬴昭並不喜殺戮。
他的劍為守護而生。
守護家人、守護百姓、守護大秦。
只是，有些時候，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浩瀚無垠的汪洋大海席捲而來，裹挾著人力不可抗拒的無邊偉力，令人心生絕望，忍不住退縮。
“噔噔噔——”
蓋聶與衛莊連退十幾步，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們的兵器沒有損毀，身體也沒有受傷，但他們輸得徹徹底底，輸得心服口服。
“我們輸了...”
“這便是你真正的實力嗎？”
嬴昭收回劍，神色淡淡地看著昔日好友，聲音認真而篤定。
“蓋聶，我不會殺你。”
“但我會讓你知道，反秦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父皇的理念順應天命，唯有大一統的大秦，方能建造真正的理想國。”
夜晚，繁星點點，月光如水。
嬴政、蓋聶、衛莊、韓信、張良、諸子百家...等人做了同一個夢。
夢中，國泰民安，海晏河清，百姓們衣食無憂，安居樂業。
沒有戰火，沒有殘殺。
國有法度，民有吏治，人們勞有所得、病有所醫、幼有所學、老有所養。
熱鬧的街道上，到處是歡聲笑語，百姓們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眼中充滿著對未來的期盼與嚮往。
全然一片太平盛世之景。
美好得不可思議，猶如人間樂土。
而這片樂土，名為“大秦”。
“啾啾啾——”
清晨，歡快的鳥叫聲驚醒了蓋聶，他坐起身，望向蔚藍的天空，堅毅的眼眸中罕見流露出了一絲迷茫。
“我，做錯了嗎...”
與蓋聶同樣迷茫的還有許多人。
他們實在不敢想象，如今這個橫徵暴斂、民怨四起的大秦，未來將是夢中那個美好的理想國。
大部分人將其當作一場虛幻的夢境，心底卻悄然點燃了一簇希望的火苗。
當秋收神種產量的訊息傳來，這簇火苗徹底升騰為燎原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