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所言自是極好。”
嬴政用指腹擦去女子嘴角的水漬，溫聲稱讚道。
旋即，他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鳳眸中閃過一絲心虛，欲言又止。
“只是......”
“只是什麼？”
楚月凝眨了眨眼，滿臉疑惑。
難道朝堂上的大臣們又突然反對？
還是說醫保會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
一時間，她滿腦子都是各種陰謀詭計。
嬴政將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纖長的睫羽悄悄垂下，低聲解釋。
“咳咳，國庫空虛。”
“暫時僅夠推廣至周邊幾郡......”
剎那間，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下。
後面的話楚月凝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此刻，她腦海中只有“國庫空虛”四個字在不停迴響。
良久，安靜的氣氛被打破。
楚月凝勉強保持住一絲理智，扶住男子肩膀，直勾勾盯著他，連珠帶炮地質問。
“不是...我賺的那麼多小錢錢呢？”
“你花哪了？”
“是不是有大貪官？我要去砍了他！”
嬴政攔住氣勢洶洶的妻子，一邊輕拍著她的背安撫，一邊果斷認錯。
“連年征戰，耗費了不少軍費。”
“也不至於啊？”
楚月凝明顯不信，掰著手指算賬。
“雖說賦稅減少，但光是工廠和供銷社的利潤就不菲了。”
“加上珍寶閣的香皂、琉璃、珍果...那可是薅了不少貴族世家的羊毛。”
見沒糊弄過去，嬴政嘆了一口氣，老實交代。
“我給軍工廠投資了幾個研究專案。”
楚月凝聞言一噎，熊熊怒火猛然被一盆水澆滅。
果然，研究窮三代。
可即便熱武器再燒錢，也不能不研究。
但是......
她辛辛苦苦賺的小錢錢啊！
她絞盡腦汁薅的羊毛啊！
就這麼一下子被揮霍了。
嗚嗚嗚，心好痛......
楚月凝生無可戀地癱在男子懷中，雙眼高光消失，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嬴政看著失魂落魄地妻子，俯身蹭了蹭她的面頰，愧疚地道歉。
“抱歉.......”
儘管楚月凝心痛不已，但理智尚存。
於是她打起精神來，摸了摸男子的墨髮，輕聲安慰。
“算了算了，反正這錢早花晚花都得花。”
“唉，就是養你真費錢。”
她隨口抱怨了一句，然後默默盤算著再去薅羊毛。
香水？
可以薅一波富太太們的小金庫。
瓷器？
這個不錯，高奢品，到時候開通絲綢之路，能狠狠薅一把西域貴族的羊毛。
而且還能弘揚華夏文化。
酒水？
烈酒傷身，啤酒倒是可以考慮，原材料是麥芽，正好交給衡兒......
陷入深思的楚月凝沒發現，頭頂的視線越來越灼熱。
嬴政薄唇緊抿，鳳眸微微眯起，顯得愈發深邃幽暗，如一汪深不可測的寒潭。
他抬起女子的下巴，聲音低沉清冽，夾雜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危險氣息。
“那月凝是想養其他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