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陳縣,一位貌若好女的陰柔少年正盯著手中密函出神。
“趙某久仰子房之名,未得一見。吾與汝皆因強秦而無家國可依。”
“今遣信而來,乃恰逢一良機,吾等何不同仇敵愾、報仇雪恨?”
閱後,張良的手指瞬間攥緊密函。
眼眸中流露出恨意、殺意、執念...
張家祖上五世相韓、家世顯赫,本應由他延續榮光、光耀門楣。
可自從秦王政發動戰爭、攻打韓國後,張良所擁有的一切如泡影消散。
為了報亡國亡家之恨,張良遣散家僮、傾盡家財、甚至弟亡不葬...
就是以此堅定胸中的復仇之心。
他四處尋求刺客,以待良機刺殺造成他後半生悲劇的罪魁禍首——秦王政。
“既有良機,良自當一搏。”
濃黑的筆墨暈開,密函上的每一個字都筆鋒銳利、蒼勁有力,彷彿含著書寫之人孤注一擲的決心。
幾天後,邯鄲郡。
趙權展開密函看清字跡後,笑得前仰後合,手掌用力拍著桌子,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嬴政...我會摧毀你所珍視的一切!”
“哈哈哈,我會讓你後悔的!”
“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你絕望痛苦的表情啊...”
這癲狂的一幕,趙秀已然習慣。
他得到張良同意的訊息後,便下去安排刺殺計劃了。
為確保萬無一失,他沒有耗費人力準備任何後路。
無論成功與否,在秦始皇的怒火下,誰都插翅難飛,這注定是赴死一戰...
絲毫未察覺危險來臨的楚月凝正在縫紉衣物,一旁的崽崽則專心致志撥弄著白玉九連環。
此刻一切都是那麼歲月靜好。
“終於做好啦!”
楚月凝收好最後一針,揉了揉痠軟的脖頸。
“嗯,不錯,我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但不知阿政穿合不合身。”
“月凝愛我,自是稱心如意。”
低沉中含著笑意的嗓音傳來,男子披著秋日暖光迎面走近。
“哼,甜言蜜語。”
楚月凝雙頰生暈,眼中水波流轉。
美人低頭含羞的那一抹風情,令嬴政喉結滾了滾,俯身便欲擷取芬芳。
“咿呀!”
(看我!)
流淌著曖昧的氛圍霎時被幼崽無意識間打破。
楚月凝的臉更紅了,不過這次是羞憤尷尬的紅。
而嬴政原本和煦的心情像是被一瓢冷水澆滅了。
這小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男子懷疑的目光掃過去,一雙清澈無辜的大眼睛與他對視,嘴角還流著可疑液體。
“哇,昭昭真聰明!不愧是阿母的崽崽,mua~”
楚月凝驚喜地拿起被解開的九連環,將嬴昭抱進懷裡狠狠親了幾口。
小崽子得意炫耀的笑聲,讓嬴政瞬間拋卻剛升起的愧疚,面沉如水。
小崽子剛剛定然是故意為之。
下午,楚月凝想起答應阿葉阿花的事,決定出宮去看望他們,順帶參觀一下面包坊。
麵包坊前廳,阿葉阿花正在核對一週的賬目。
這時,阿竹姑姑的聲音傳來。
“阿葉阿花,你們看誰來了!”
“是阿姐!”
“阿姐!”
日思夜想的人就出現在面前,兄妹倆扔下賬本撲了上去。
“都是小大人了,還撒嬌。”
楚月凝點點兩人額頭,話語中皆是寵溺。
幾人坐回椅子上開始談論著這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