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嬴珏出宮遊歷之後,蘄年宮的氣氛低迷了好一陣,每個人臉上都沒什麼笑容。
特別是作為母親的楚月凝。
十月懷胎的孩兒,也是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第一份血緣羈絆,她悉心將他從一個咿呀學語的小寶寶養成芝蘭玉樹的小少年,滿腔慈母之情。
哪能輕易放心他獨自在外?
可雛鷹總要離開父母的羽翼,才能學會翱翔,她十分明白這個道理。
但理智歸理智,她還是忍不住擔心自家孩兒在外面會不會遇到危險、會不會受傷。
有時候晚上還會噩夢連連,焦心不已。
幾日下來,楚月凝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嬴政攬住神色懨懨的妻子,見她娥眉微蹙,攏著揮不去的淡淡輕愁,頓時心疼不已。
差點想讓人將出去浪的小崽子逮回來。
他伸手撫平她眉間的輕愁,溫聲安慰。
“今日黑冰衛傳來訊息,昭昭平安無事。”
“真的嗎?!”
楚月凝激動地抓住男子的大手,黯淡的美眸陡然亮了起來。
見他神色認真,她這才舒展了眉頭,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靨。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月凝莫要憂思過重。”
“若是昭昭歸家,見阿母消瘦了一圈,豈不要自責?”
嬴政盯著懷中人兒那尖尖的下巴,低聲勸道,又想起她近段時日胃口不佳,不禁愈發擔憂。
他將人放到腿上,俯身與她額頭相抵,薄唇啄吻、摩挲著她柔嫩的小臉,低低嘆息了一句。
“而且月凝這般,我亦會心疼。”
楚月凝對上男子盛滿疼惜之色的鳳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任性了。
不論怎樣,都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只會讓愛她的人擔心。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咬了咬唇,訥訥應是,像個犯錯的小孩。
“好...我不會如此了。”
見妻子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嬴政冷肅的面容總算緩和了些許。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又獎勵似地吻了吻粉唇,語氣溫柔而寵溺。
“嗯,月凝很乖。”
成熟男性的音色低沉醇厚,富有磁性,宛如大提琴一般優雅迷人,輕易就能撩撥人的心絃。
楚月凝心尖泛起酥麻癢意,瑩白的臉頰上暈開羞澀的粉霞。
阿政怎麼像在哄小孩似的?
她枕在男子的頸窩,一邊把玩著他垂落的墨髮,一邊談起正事。
“阿政,西域之事處理得如何了?可還順利?”
“嗯,他們不敢造次。”
嬴政半靠在沙發上,撫摸著懷中人柔順的青絲,鳳眸半闔,聲音有些慵懶,卻透著掌控全域性的霸氣和矜傲。
聞言,楚月凝放下了一樁心事,不再多問。
她相信,以阿政的政治手腕,安定西域自治區只是時間問題。
慵懶的午後,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氣氛溫馨又美好。
她打了個哈欠,正想窩在寬厚的胸膛中小憩一會,卻忽然聽見嬴政開口。
“我準備明年發兵攻打東胡,以及周邊夫餘、肅慎等部落。”
“將東北那一塊領土納入大秦版圖之中。”
“?!”
即使楚月凝心中早有預料,但猝不及防間,仍有些怔愣。
不過轉念一想,大秦已休養生息三年,國力強盛,以阿政的雄心壯志,自然不可能滿足於現狀。
而且有了世界地圖,或許阿政會想,我堂堂大秦就這麼點地方?
簡直豈有此理!
不行,朕得多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