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筆的生產線是個大工程,縱使魯奇再如何妖孽,也需要耗費不少時間研究。
因此,楚月凝便將此事暫時擱置一邊。
明月小學預計在秋季招生,需要籌備的事宜有許多。
不過,最重要的事莫過於師資了。
對於學生而言,一個老師往往能影響他們一生。
良師是指引學生前行的燈塔,教授他們知識,培養他們品德,讓他們受益無窮。
而與之相對的,有些衣冠禽獸披著老師的外衣,發洩自己的私慾,行賄受賂算是輕的。
更有甚者,還會針對、侮辱、體罰學生,給他們造成一生都難以磨滅的陰影。
至於楚月凝為何如此清楚......
因為她曾經親身經歷過。
回憶起那段痛苦的往事,她的情緒不由得低落下來,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中。
一旁的宮人察覺到娘娘的異樣,連忙上前關心。
“娘娘你怎麼了?”
“可是身體不適?需要奴婢請太醫令過來嗎?”
“不必,你們退下吧,讓本宮一個人靜靜。”
楚月凝淡聲拒絕道,清冷的嗓音含著一絲啞意。
宮人們不敢違抗娘娘的旨意,只好默默退下。
其中有一個機靈的宮女匆匆朝章臺宮趕去。
另一邊,嬴政感受著紅繩傳來的情感,劍眉緊皺,莫名心緒不寧。
待聽到宮女的稟報後,他更坐不住了,當即一揮衣袖,大步返回蘄年宮。
一進殿,他就看見小妻子蜷縮著,埋首在雙膝間,渾身散發著哀傷的氣息。
宛如一隻被狠心拋棄的小獸,可憐極了。
嬴政頓時心如刀絞,立刻擁她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細語安撫。
“月凝,發生何事了?”
“沒...沒什麼......”
楚月凝跌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她不自覺洩露了一絲哭腔。
人就是這樣奇怪。
倘若受了委屈,獨自一人時,總是格外堅強,默默嚥下所有的悲傷和痛苦。
可一旦有人安慰時,眼淚就會不受控制地落下。
淚水浸溼了衣襟,苦澀、滾燙,燙得嬴政心尖愈痛,彷彿有刀割斧鑿般。
他心疼地捧起懷中人兒的小臉,溫柔吻去一滴滴苦澀的淚珠,成熟穩重的聲音中滿含憐惜,輕易能破開人的心防。
“月凝曾說過,你是我的妻子,要與我分擔喜怒哀樂。”
“同理,我亦是你的郎君,自然也要同你分擔。”
“月凝,相信我。”
男子神色認真,鳳眸澄淨明亮,如蔚藍的天穹,又似靜謐的碧波。
亙古不變的是那熾熱而無盡的愛意。
愛意像涓涓暖流,漸漸撫平了楚月凝心底的傷疤,也給予了她傾訴的勇氣。
她窩在愛人胸膛中,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語氣雲淡風輕,卻掩不住傷痛。
“其實,我只是回憶起了一段不堪的往事......”
小月凝的父母在無止境的爭吵中相看兩厭,貌合神離,等到她六歲時終於選擇了離異。
而這一年,她恰好上小學。
鄉鎮的師資並不如大城市,老師的素質參差不齊,小學老師更是考個證就能上崗了。
魚龍混雜中,難免有品格低劣者,道貌岸然,欺壓學生洩私憤,不堪為人師。
小月凝不幸地被其中一人針對了。
或許是見她沒有父母撐腰,或許是看她懦弱好欺負,也或許是純粹心情不爽......
起初只是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