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得彷彿空氣都變得粘稠。王超將計劃書重重地拍在桌上，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陸幹事，你這份修改後的計劃，說句實在話，我沒有看到任何實質性的改變！”王超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地理位置偏遠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解決？難道你想靠著幾句口號，就把那些高階人才從大城市騙過來？”
陸一鳴早料到會遭到質疑，他冷靜地解釋道：“王總，您先別急。我承認地理位置是我們無法改變的硬傷，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毫無優勢。這份計劃我已經發布到各大招聘平臺，並進行精準推送，雖然大部分人因為地理位置放棄，但還是吸引了一批真正對我們企業文化和技術感興趣的人才……”
“感興趣有什麼用？難道他們願意為了興趣放棄大城市的生活，跑到我們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嗎？”王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陸一鳴的話。
陸一鳴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煩躁，他知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有華，“李校長，您怎麼看？”
李有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陸幹事，你之前跟我說，計劃會根據我們學校的學科優勢，定向培養企業需要的人才，但現在這份計劃裡，我並沒有看到這方面的具體方案。”
“李校長，您放心，我正要說到這方面。”陸一鳴說著，開啟電腦，調出一份檔案，“這是我連夜趕製的人才培養計劃，其中詳細列出了企業未來五年需要的各個專業人才，以及與貴校合作的具體方案……”
“等等，”王超再次打斷了他，“陸幹事，我還有個想法。我們需要的人才，最好是……”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最好是擁有海外留學背景，並且在相關領域工作五年以上的……”
陸一鳴難以置信地看著王超，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如同巨石般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頭，讓他原本就倍感壓力的計劃雪上加霜。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一旁的李有華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王總，你這要求……恐怕不太容易實現啊。”
王超卻沒有理會李有華的質疑，只是緊緊地盯著陸一鳴，語氣不容置疑，“陸幹事，你覺得呢？”
陸一鳴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陸一鳴感覺自己像個陷入流沙的旅人，每走一步都愈發艱難。王超的要求像是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明白王超想要打造企業品牌形象的迫切，但現實情況卻遠比想象中複雜。
李有華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雖然部分教授對人才培養計劃表示出濃厚興趣，願意提供學術支援，但在實際操作中卻遇到了重重阻礙。高校行政部門以各種理由拖延合作協議的簽署，一會兒說流程繁瑣，一會兒說需要上級審批，遲遲不肯蓋章。李有華幾次三番上門溝通，得到的卻總是模稜兩可的答覆。
“陸幹事，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學校這邊……”電話那頭，李有華的聲音充滿了無奈，“你也知道，高校和企業合作，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
陸一鳴握著手機，眉頭緊鎖。他知道李有華已經盡力了，可計劃就這樣被無限期擱置，他如何向王超交代？
更糟糕的是，陳高帶來了一個壞訊息。競爭對手不知從哪裡得知了他們的人才選拔計劃，雖然自身資金鍊有問題，卻開始暗中散播謠言，抹黑陸一鳴這邊企業的前景，聲稱他們地理位置偏遠、發展潛力有限，以此誤導那些有意向的人才。
“陸幹事，現在有些原本有意向的人才又開始動搖了，他們擔心企業的未來發展，也擔心去了之後會影響自己的職業發展。”陳高憂心忡忡地說，“這樣下去，我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